“你们都傻眼了,还不快帮我把这个狗奴才拉开!”何玉旺的年纪大了,力气自然而然不足,眼看就要撑不住了,他挣扎着回头看向众人喊道。
周围的内监没有一个动弹的,反而有不少衣着单薄的小太监不由自主地将贪婪渴望的目光投向了身边衣着厚实的人。
人群开始骚动了起来。
骚动还没有来得及进一步扩大,几个看守的辽军从殿中走了出来,不耐烦地喊道:“都在干什么?吵什么吵,你们这群兔崽子,小心老爷我……”
“军爷,是他抢了奴才的衣服,”何玉旺一脸冤枉的哭叫着扑上来,他现在只穿着一件中衣了。
当先那个看起来像是首领的辽军手中的鞭子狠狠地一甩,何玉旺一声惨叫,被打地飞出了老远,生死不知。
那个辽军一鞭子抽飞了何玉旺,连看都司得看一眼,冲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满脸晦气地朝众人呵斥道:“喊什么喊?!妈的,老子看见你们这群阉人就烦!还有功夫打闹,有力气留着等明天到城楼上去干苦役吧!”
太监们都被他的鞭子吓到,瑟缩着向后退去。
“妈的,你们当老子愿意在这里伺候你们这些狗奴才,”那个辽军似乎越说越生气,又一步抢上去,手中的鞭子一鞭接一鞭地抽打着身边逮得着的太监,“都是因为你们,如今营里面的哪个不是搂着女人快活,就我们这些倒霉的连口好酒都没有捞着,还要在这里伺候着你们……”
鞭子劈头盖脸地落下来,躲闪不及的太监被他抽打地四处乱窜,惨叫连连。
出了一阵子气,那个辽军才松了手,把鞭子往地上一指,狠狠地喊道:“都他妈的老老实实给我坐好了,谁再闹地老子不消停,老子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众太监惶恐地散开,小心翼翼地各自寻地方坐下了。
几个辽军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威严带来的效果,转身就要向殿内走去。
“军爷,军爷,”一声伶俐地呼唤从身后传来,小禄子点头哈腰地快步跑了上去。
“什么事?”那几个辽军的脚步一缓,脸色不悦的看着这个胆敢阻拦他们的小太监。
小禄子陪笑着说道:“如今天寒地冻的,几位军爷辛苦了,奴才知道有个地方有酒呢,不知道几位军爷要不要……”
“有酒?在哪里?”几个辽军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你可不要骗人啊,这个宫里头的酒窖不是就只有一个地方,在那个叫什么内务啥的地方,早被大王的人马占住了,说是要论功行赏的。”领头的那个辽军士兵半信半疑地问道。
“奴才怎么敢欺骗您老人家呢?确实是有酒的,而且还是好酒啊,若是小的有一字虚言,就让我被您老的鞭子抽死。”小禄子满脸忠心,信誓旦旦对他保证道。
看到几个辽军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了,齐皓拉住苏谧的手,向后面的阴影里退去。
“好,这就带着我们去找,真的有酒的话,少不了你小子的好处,到时候保准给你分配轻松点儿的活计……”
众人声音越来越远,苏谧和齐皓也已经无声无息地退到了树后,眼看四周无人注意,齐皓揽住苏谧的腰,施展开轻功,向园子深处掠去。
两个一路向后,翻过一处园子,却骤然见到前面有一队辽军士兵向这个方向走来。
齐皓揽住苏谧轻轻一跃,无声无息地跳上附近一处宫殿的房顶,两人压低了身子,等待着下面的辽军过去。
片刻之后,辽军的身影渐渐远去,两人正欲起身,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在这个不幸的夜晚,大齐的后宫里面,凄惨的哭叫声,悲伤的饮泣声……遍地都是,苏谧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听得麻木了。但是这一次的喊声却与那些不同,因为那个声音充满着她熟悉的严厉和傲慢,两人转头望去。
看清楚出声的人,苏谧微微吃了一惊,竟然是倪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