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知您今日屈尊来寻文湘,究竟所谓何事?”
我不想泼妇骂街一般显得粗俗鄙陋,但也不愿意跟她玩无聊的文字游戏兜圈子。怒视眼前仍在微笑的红衣女子,我压低声音道:“我所为何事,蚊香姑娘真的全然不知?你说,为何在婆婆杯中下毒?那孩子,又是你什么人?”我不想以嗓门取胜,只是将质问的话语严声明,是一种警告,更是将化繁为简的权利交由文湘手中,由她自己来权衡利弊。
“文湘不明白。”她笑,如我预料的一样,开始装无故。
“不明白?难道你非要我将婆婆请来对峙不可?”我叹了口气道,“若我当真决定查你底细,你以为自己还能从容掩盖真相?而且……郭嘉带你未必很好吧?”我笑着反问,知道听了此话,文湘必定难过。但与此同时,我地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这是我对自己最后地一点自信,也是对我们一同走过时光的信任。你苦苦守候,思念至今,但始终也是所谓地一厢情愿。我却不同,郭嘉他是……他是……
他是爱我的么?
然而我终究只能以疑问收尾,猛地想起那日宫闱之中的偶遇,夜来箫声飘渺空灵,我看着那清澈的眸子,我对他说了至今埋于心底的三个字。而他,回应我的,却只是一丝茫然的笑……
待我回过神来时,却已被眼前的女子站了上风。
“夫人。”她微微张开红唇,笑靥如花。我从未见过如此明眸澄澈的文湘。只听幽幽女音飘入耳中:
小姐。您认为郭大人为何对您情有独钟?比起您来,文湘又差在哪里?是相貌还是才情?却道是佳人不同体,美人各有貌;而谈及贤良淑德,只怕……以袖遮面,她浅笑不语。虽说此时颜色以逊于二八韶华,但明眸流转间,自有另一番柔情取而代之。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我想起记忆中时常听到的那句话,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我相信一见钟情。感情本身就是盲目的,不能用理性的眼光去衡量。于是我回道:“理由?难道衷情于一人,非要寻出一个理由?感情不是……”
“但是对于他。自然是需要理由。”她未等我说完便一口回绝,笑道:“对于郭大人来说,确是需要理由的。容貌,性情,钱财甚至您的身体,这都不足矣束缚他的心。莫再自欺欺人了,依您如此聪慧之人,又怎会看不出?在他眼中,重要的终究只是大汉河山,终究只是辅佐明主立不世之功,成霸王之业。于女人,他又怎会随便爱的……”
那朱红的樱桃小口微微开合,仿佛叨念着蛊惑人心的毒咒,一阵模糊的痛意袭入脑中。
不。不会的。
我应该相信郭嘉,几年的羁绊,怎会被这只言片语打垮?
我被激怒了,立即皱眉反击道:“不,你不懂。因为你根不曾拥有过!虽说直至建安年间我才与他在颍川初遇,但他没有抛下我,更没有拒绝我!恰恰相反,是我拒绝了他!他不曾将我当做包袱,他带我到邺城、陈留,然后……”
然后他竟全然不年同行之谊,把我当做一件礼品送给了曹昂。
不过,他说这是为我着想,因为那个寒冬,他体内顽疾有加剧之势。
那么之后呢?那之后……当我正式与曹操确立兄妹关系之后,他突然将我……
也曾百般温存,也有过擦肩而过,一波多折,直至今日我们才开始携手的旅程又被现实阻碍……但
“不必怀疑了,夫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郭大人之所以所做这一切,理由终究只有一个。”
似乎察觉到我的内心的恐慌与矛盾,她更是步步紧逼,嫣然一笑:“因为您布示的身份,因为曹公对您的宠爱。”
“笑话,在你蚊香眼中,郭嘉难道是靠裙带关系为曹操所赏识的!?”她更是放肆笑道:“夫人偏激了,郭大人自然不屑借女人之力,也无需借助女人之力。但无显赫名门出身的他却需要,需要一路人脉,而曹公不也希望以此将郭大人划为心腹?而您,无疑只是助二人加深信赖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