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查,就把知道此事的几人都惊到了。
当日吃酒可不止庞博艺一人在,吏部的不少官员也都听了一耳朵,等现任学政把事情查好,他们都赶来看了。
毕竟被骂的是自己的同僚,要是查证不属实,他们可还要帮忙骂回去。
但事情查出来,比那日那几人说的还要难看。
许飞文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一点主见都没有,处处以万氏为首,万氏说什么就是什么,除了万氏说的话,他竟然连许氏家族的族规和法律都不听。
之前为了供许飞文读书,万氏把家里的地抵押给了族里,可到了第二年,万氏却去撒泼打滚,说是族里黑心收去的,许飞文还帮自己娘写状纸告族里。
后来万氏又为了筹银子,把地卖给了村里,这次是有里正作保,签了地契的,谁知万氏又来撒泼,不过有地契,撒泼没用,许飞文就帮着自己娘亲去衙门里捣乱,还被关了几日。
“……夺了他的功名,勒令不许再考吧。”庞博艺说。
吏部的几位官员和现任学政互相看了几眼,无人有异议。
哪怕不管孙夏菡的事,就说他这愚孝到不遵礼法的德行,也足以夺他的功名了。
又一日天蒙蒙亮,柳菡芸迷迷糊糊的往严二虎怀里钻。
孙夏菡平日里总是这个时候来,柳菡芸已经习惯这个时候让严二虎帮忙捂耳朵。
只是钻了好一会儿,严二的手都已经捂上了,外头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放弃了?”柳菡芸抬头,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严二虎不敢确定,“可能是起晚了?”
两人猜了猜,都觉得有些不靠谱,严二虎干脆换好衣服,去开了院门,门口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柳菡芸这些日子被闹得一直没有休息好,见人是真的没来,也不再思考孙夏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回炕上倒头就睡。
严二虎虽然平日里起得早,但自己醒和被吵醒还是有区别的,也跑去休息了。
两人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孙夏菡还是没来。
又过两日,一直风平浪静,静的让柳菡芸以为事情已经过去时,孙夏菡又来了。
只是这次她不是中气十足的来骂人,而是奄奄一息的晕在了几人院子前,要不是严家两兄弟寻思好几日没下地,出去了一趟,怕是等到孙夏菡咽气都不会被发现。
孙夏菡再讨厌,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几人合计了一下,把她抬到了严氏屋里,又去帮忙叫了大夫。
“这是谁干的!”大夫不过一把脉,就生气的质问。
“……我们回家时,发现他晕倒在我们院前,她怎么了?”严二虎解释了一下。
大夫看了看几人,严二虎他们坦坦荡荡,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大夫这才继续说。
“病人长期被打,又一直没有好好治,已经要不行了。”大夫说着,摇了摇头,“你们要是想,我帮忙开两副药续续命,只是她内脏也没几个好的,恐怕活着也是痛苦。”
说完,大夫就等着几人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