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里生活,总是少不了一些流言。
不是你在说,就是别人在说你。
大到哪两家妯娌又吵架,哪家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小到谁家鸡多生了个蛋,孩子们多打了些猪草,都是大家聊天的话题。
但孙家,已经有近七年的时间没有和流言有交集了。
“唉,你说,严家为什么要逐严冬儿出去?”刘婶在晒谷场旁,挤眉弄眼。
自从严家放出了当初的判决,村里就吵嚷起来,就连称呼严氏,也不是以往还算客气的“严婶”,变成了直呼其名。
戴氏不以为意,“不是说了吗,那人吃孙家的,喝孙家的,还觉得柳氏碍眼,要害她。”
这么不要脸的人,严冬儿没有打一顿再敢走,而是由着那人瞎闹腾,也难怪严家族长和长老们生气。
“呵,他们那样说,你就真信了?”刘婶斜睨着眼,满脸的你还太年轻,不知事。
戴氏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低下了头靠近刘婶,“刘婶,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刘婶眼睛又挑了起来,“不过是收留个人,那人再坏,那也不是严冬儿坏,最多说她烂好心,可没到除名的程度……”
“那人被扔出去的时候,嚷嚷的话,你也听到了,她说……”
“你觉着,是怎么回事呢!”
戴氏听完这些话,恍然大悟,接着若有所思起来。#@$&
这……
过了几天,年轻小媳妇们聊天时,戴氏坐在大家中间,指点江山。
诸如此类的对话,开始在平连村蔓延开来。
一开始,只是村子里大家聊天时说说,到后来,就有人为了“求证”,跑到山脚串门。
“二虎家的,你就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别让大家都猜来猜去的,说的怪不好听。”刘婶笑眯眯的,眼睛里却闪着精光。%&(&
“就是族长说的那样。”柳菡芸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在作呕。
这些婶子们说话的时候,还要给自己脸上拉一层遮羞布,说什么要她解释,不就是想要证明猜测是对的!
否者,她们为什么不去找严氏?
还不是觉得经过这事,柳菡芸和严氏之间必然隔阂增大,会说出一些不利于严氏的话,以增加她们的谈资。
果然,刘婶对柳菡芸的回答很不满意,“怎么可能,你又没出事,这算什么……”
柳菡芸闻言,气的抓紧了手上的手绢。
不等她说些什么,刘婶就又开口了,“二虎家的,你和婶子说实话,我答应你,一定不说出去!”
她神神秘秘的,表情痛苦,似乎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柳菡芸心里嗤笑,面上也不客气的黑了脸,“刘婶!你这话什么意思!要等我真出了事,一尸两命,才能让族长和长老们生气?”
“要是你觉得我们族长判得过了,你自可以去找族长说到!要是不熟,我能帮你引荐!”
刘婶一下子怂了,“不不不,不用了。”
没过多久,就扯了个借口,离开了这里。
刘婶出了院子,回头看了眼院门,恨恨的“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