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菡芸心里想着事,只顾低头扒饭,半天没有接严二虎的话。
在两个男人看来,这就是自己的妹妹/媳妇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一下子有些麻爪。
“芸儿,你别难受了,”严二虎又放下碗筷,轻声说,“我们也不是天天吃豆子的。”
“对,”柳涵明赶紧跟上,“我们偶尔也吃大米和馒头的。”
柳菡芸正在思考怎样让大豆不受潮,稍稍有些思绪,就被这两句话打断,顺嘴接了句,“大米和馒头吃的多吗?”
两个男人又都不说话了。
这种还算之前的东西,怎么可能吃的多。
他们要是打仗,吃的最多的就是炒黄米——将米炒好后,放在一个小布袋子里随身带着,饿了就抓一把出来,灌口水咽下去,黄豆也是同理。
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安静的环境有利于思考,柳菡芸也停下了扒饭的手,嘴巴无意识的咀嚼着。
黄豆和干燥剂很像,都易于吸水,但也会遇上同样的问题,没有密封的环境。
那么换个方向呢?
什么情况下才会十分干燥。
最简单的,没有水。
她可以人为的制造一个没有水的地方。
这种制造方法不能太复杂,至少不能比总往云南那边运粮食复杂,这样才会有被采用的可能。
柳菡芸动了动脑子,第一个想出的是烘干机。
但是如干燥剂一样,她不会做。
不过她知道,烘干机的工作原理,就是将一定范围内的空气加热到一定程度,这样就能将需要烘干的东西变干。
在前世,有一个东西和烘干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且流传了不少年,又便于移动。
那就是——烧饼炉(当然,红薯炉,地瓜炉都行)!
柳菡芸还记得,前世每到冬日里,就有卖红薯的婶子推着车,大街小巷的叫卖。
柳菡芸当初好奇,曾和大婶聊过做炉子的方法。
那炉子除了烤红薯,还能烤地瓜,做烧饼,烤一切能烤之物,。
唯一不好的,就是做出来的东西太干,吃多了容易上火。
可现在云南潮湿,最不怕的就是上火!
柳菡芸心里有了谱,面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抬头看看,两个男人还在神情紧张的看着自己。
“你们快吃,饭菜都凉了,”她心里一暖,招呼了一句,“以前吃的苦,都已经过去了,往后还有不少好日子过呢。”
柳菡芸开口说话,两个男人心里都放松下来。
“对,往后还有不少好日子呢。”柳涵明重复了一遍。
严二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往柳菡芸碗里夹菜,似乎是要证明现在的日子已经过的很好似的。
半夜里,柳菡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恨不得马上就到白天,能让她做出一个烤炉来先试试。
“快点,快点睡着!”柳菡芸闭着眼睛,不停的小声念叨。
明天自己只要找一个用空了的油漆桶,清理干净,再抹上泥……
等等!
柳菡芸睁开了眼睛。
景朝上哪儿找油漆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