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菡芸到目前为止,做生意遇到过的问题没几个。
准确的说,只有两次,还全是四象商行和芙蓉商行打擂,自己被殃及池鱼。
可是现在自己遇见的第三个问题,竟然和第一次遇见的问题不相上下,这重合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柳菡芸沉吟了一下,“他说有遗书?”
“对。”老掌柜点点头。
“遗书上写明了是谁动的手吗?”
“不知道,”老掌柜有些惭愧,“这位相公只说有遗书,指明了是咱们店的人做了这种事。”
柳菡芸抿着唇,可以确定这事有问题了。
“他进殿看过吗?”她抬头问。
“这个,也没有。”老掌柜回想了一下,“他只是在外头闹,连咱们店的门都没有推开过。”
嗯,这就好办了。
柳菡芸心里有了数,站起了身子,“他现在还在?”
“还在,这几日雷打不动,天天来。”
“行,”柳菡芸一边走,一边说,“管家,准备一下,我要出门。”
担心杂货铺没开门,男子先走掉,柳菡芸一路上都在赶时间。
等走到东市巷子口的时候,柳菡芸听到车外传来的声音,知道自己多虑了。
“这个铺子,就是这个铺子,黑心烂肺!”一个激昂的男声不停的说着,“他们非礼了人,还不承认,逼的我媳妇自尽了!”
柳菡芸撩开车帘,看了眼。
一个做庄稼汉打扮的人在说话。
他神情悲愤,好像受了非常大的委屈还和不平,但眼睛里却闪着精光,像是在算计着什么,身边围了一圈的人,听他演讲。
“看看,他们店因为心虚,已经关门了!”男子指着杂货铺的大门,嚷嚷了一句。
柳菡芸下了车,扶着谷蝶走到了他身边,“这位大哥,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没开门,而不是本来门就关着呢?”
“这还用问?你没见都没人进出吗!”庄稼汉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看得出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柳菡芸却不赞同他的说法,“可是,你在这儿堵住了路,其他人就算想进去,也进不去啊!”
庄稼汉自从到这儿来,一直都没有人反驳过他,乍一听闻,愣了一下,“这个……他们就是没开门!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柳菡芸现在可以确定,这事情不但有猫腻,这人也有问题。
她又不是没有在村里待过,庄稼汉是什么样子,她比谁都清楚。
柳菡芸低垂了眼帘,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您怎么知道,您娘子是被这里的人非礼的?”
这个问题正瘙到了庄稼汉的痒处,他又精神了起来,“我娘子留了遗书!上面写明了是这家店里的人干的!”
“哦……宁可自杀写遗书,也不愿告知于您,让您带着她来讨公道……”柳菡芸欲言又止。
是因为你没本事,不能帮她出头,所以她才会以死相逼?
还是你平日里苛责,让她不敢言语,直接自杀?
又或是她告知了你,但你嫌弃她丢脸,让她“被自杀”?
未尽之语,让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