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开,堵在路口干什么?”陈清带着手下的人先挥散了看热闹的百姓,又把中间四人围住,这才发问:“发生了什么?”
年长衙役上前几步,对陈澄拱手道:“我们得令,此女不敬朝纲,逼良下跪,需捉拿归案。”
陈清听到这话,转头看到了柳菡芸,心里一跳。
京营当初虽然只闭营了一个月,但这短短的一个月,在他的人生中,却拥有着不可磨灭的记忆。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严大哥的娘子。
“给她下跪的是谁?”陈清转过了头,虽然是在问话,但视线没有离开那伙计。
伙计被看的缩瑟了一下,但还是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是,是我。”
陈清打量了一下,这人怎么看也只是一介平民,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多问了句:“你可有功名在身?”
“没,没有。”伙计整个人抖的不行。
陈清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哪里来的不敬朝纲、逼良下跪?”
两个衙役心里一沉,“不知这话怎么说?”
陈清没有和他们说话,而是转身对柳菡芸拱手道:“拜见县君。”
柳菡芸微微颔首,虽然不知这人怎么知道的自己身份,但还是受了这礼。
一听这话,伙计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两个衙役也冒出了冷汗。
虽然他们不知道县君是多少品,但听这名字就知道,县君县君,一县之君,若不是有这样的权利,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名字?
柳菡芸没有在意那三人如何,只看着陈清说:“这位大人,还请您带路,我倒要去京兆尹问问,我如何受不得这杂货铺的小伙计一跪。”
陈清没有推辞,挥挥手,叫了几人把那三人架上往京兆尹去,其他人继续巡逻。
等把人带到顺天府,京兆尹却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他每日里处理的事情不少,但今日里,确实没有与逼良下跪有关的案子。
“这伙计是哪家店的?”他瞅着伙计眼熟,多问了一句。
“这……”两个衙役期期艾艾的对视了一眼,不敢回话。
他们哪里敢说话,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收了西禾杂货的银子,偷偷摸摸在私底下干的。
陈清不管那些,直接说了出来,“我问了县君,这是西禾杂货的伙计。”
京兆尹忍不住捋了捋胡须。
西禾杂货……又是西禾杂货……
难道这就是柳县君报复的手段?
不,不太像,看这样子,像是西禾杂货自己撞上了。
“来人啊,将他们压下去。”京兆尹喊了声,又对陈清保证,“这事儿,我必将秉公处理。”
惹到了柳县君,又被陈家人知道了这事,他就是不想秉公处理,也不行。
柳菡芸坐在一边,没有过多为难,“我自是信您的。”
“嗯,您慢走。”京兆尹端起了茶杯。
他每日里事情不少,还是早些送人走为好。
柳菡芸走出京兆尹的大门,回头看了一眼,轻笑了一声。
她现在心里可对男子闹事的事情,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