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二虎被扔了出去,站在街上,只觉得一口大锅扣在了自己身上。
但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去哪儿过夜。
在两条街外的家,他是不想回了——里面还住着惜蕊,到时候孤男寡女共处一院,有嘴也说不清。
住客栈,可以考虑,只是家中银钱归芸儿管,他手上没几文钱,够不够住一晚,还是两说。
严二虎左思右想,转身向京营走去。
让兄弟们匀一人宽的床铺出来,也算是好的。
第二日吃午食时,赵耕顺走到了严二虎身边,扒拉了两下,“哎,把总,你昨天怎么来营里睡啊?”
昨天严二虎是踩着宵禁的点回的京营,营帐里的兄弟们都睡得七七八八,知道他在的人没多少。
早上一起来,大家又忙着做事,现在大家才有时间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严二虎垂头丧气,又不好意思说自己被摆了一道,只避重就轻的说:“跟你们几个一起去喝酒,身上总沾着脂粉气,被我媳妇闻到了……”
“哦!”众人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他那个仙女娘子,大家可都看见了,出身又高,有些小脾气,正常的。
“不至于吧?”赵耕顺却和大家的想法不同,“你全程离那几个伶人大半间屋子远,这也能粘上?还是嫂子的鼻子灵?”
严二虎咬了口窝头,拍了他肩膀一下,“瞎说什么,我闻过了,很香。”
“切,”赵耕顺一点也不信,“能有多香!”
“能有……”严二虎正准备形容一下,却突然感受到一股香气钻进鼻子里,“能有他这么香!”
他站了起来,照着香气传来的地方一指。
后俊才正一脸懵的坐在那儿,看着严二虎。
赵耕顺几人嘻嘻哈哈的走了过去,没把严二虎的话当真。
“把总这是没话说了,拉人下水!”
“就是,他一个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香喷……”
话说到一半,几人突然住了口。
接着,就是异口同声的“后俊才,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后俊才尴尬的笑了笑,“我这是……我这是熏香,不是胭脂水粉……”
“有什么区别,不都是香喷喷的,你怎么一股子娘们气!”赵耕顺心直口快,直接痞了一通。
严二虎听他说的不像话,用力拍了下他的背,警示一番,又转头看向了后俊才,“我要是没记错,前些日子喝酒,你就坐在我身边。”
“呃,是。”后俊才有些紧张。
严二虎以为他是没和当官的说过话,这才支支吾吾的,亲热的坐在了他身边,“你这香味,和胭脂水粉的太像了,害的我娘子都误会了,下次还是换一种。”
“嗯,嗯。”后俊才僵硬的点头。
“哎呦,换什么换啊!要我说不熏就是了。”赵耕顺被拍了下,还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严二虎又横了他一眼,赵老二缩了下脖子,转过了头。
后俊才看他们这样子,不免有些尴尬,小声打着圆场,“其实……主要是姑娘们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