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幽静,也适合养病,自己的身子若连自己都不顾,还指望何人相顾?”韩增虽是说理,可语中的亲昵,怕只有他自己不清,而他这话又哪是一个无关之人会说的。
霍成君转头,眼珠转动,递给云岭一个眼神,云岭心领神会,带着不相干之人,退了下去,反正,霍光在此,也不必担心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
“劳龙额侯挂心,成君怕是担受不起。”一句话尽显任性,也未将韩增当成外人,对于外人,霍成君岂会如此说话,若非相熟,更不会向着他撒气;霍成君本以为,婚约之事,早已完结,可自己看到他之时,还是不免生气,这样当着自己的面,毫不留情的说不,韩增也是够胆,可一个女子,当时还有旁人在,面子上终是挂不住的,刘病已拒绝,好歹还有一纸寻故剑诏书,韩增都好,那样**裸地将现实摆在自己面前,想来骄傲的霍成君,又怎会那么快消了气。
霍成君的小脾气,霍光也看在了眼中,这般小孩子气,霍光也不知有多少年未看到了,或许因霍成君自小入宫与上官幽朦相伴,所看之物,与旁人不同,所思所想才会更为成熟,没想到今日因韩增倒是见到了,不禁浮上一丝笑意。
“我既来了,还怕你受不起?”霍光在霍成君面前,也谈不上有什么风度,两人凑一起就是两个幼稚地孩童一般,只顾着斗嘴,“待你病好了,我禀明陛下,一同入宫与太皇太后叙叙,自回来后,还未见过这些老友,下月,我便要往边关,下次回来也不知是何时了。”韩增至边关非是战事,而是他暂不想掺入朝堂之中,这一避也不知几日会回,此番回来,自也该打个招呼再离开。
霍成君给韩增一个白眼,“陛下允了,我便与你一同入宫,我虽未大好,也不至寸步难行,你若欲前往,随时都可。”霍成君倒是个爽快人,在上官幽朦的事上,也不再计较与韩增先前之时,只因霍成君也希望上官幽朦能多个人说说话,韩增是儿时的玩伴,总比旁人亲近些,况且,他们三人也是数不清多少年头未曾聚过。
霍光看着听闻事及上官幽朦便转换了态度的霍成君,心中多了几分欣慰,也宽心了几分,到了这个年纪,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家族内部开始分裂反目,霍光曾经也担心上官幽朦会否对自己有所埋怨,但如今看霍成君与其关系,倒是免了,同时也庆幸当年,让霍成君入宫相伴,孤零零的上官幽朦。
韩增与霍成君未言几句,便离去,这当中,一是霍光在一旁,两人也不好说什么;二是韩增也意识到了,在侯府之中与霍成君所言太直了些,多少还带着几分尴尬;三是霍成君身体确未好,也容易乏,需多休息,况又遇到云屏端药而入,便与霍光一同趁此离去。
霍成君养病之日,少有人打扰,寻得一番清净,不过,她这病得的也是时候,正好绝了这选妃的喧扰;而汉宫此时正是热闹非凡,选妃之事,也使后宫增了不少人,虽未终选,但看着这些年纪不一的姑娘,各有所思。
“颂挽,宫中有多久未曾选妃了?”上官幽朦看着手中的花名册,问出了几分沧桑的话语,她记忆中,选妃二字甚是陌生,而帝王选妃却又是正常不过的。
颂挽仔细回想,却也只得一句,“奴婢也记不清了,自先帝至今,也有好些年了。”不思不知岁月长,细思却连自己也一时难以数清,有多少个年头了。
上官幽朦的手指忽然滑至一个名字处停下,暗自念道,“王婉然,年二九……”上官幽朦不禁皱起了秀眉,“颂挽,你可知,这王氏是何人,为何这般年纪尚在这选妃之列?还是这名册有误?”上官幽朦不解,这王氏的年纪在女子之中已算年长,如此年龄怎还能入这花名册。
“太后可要召夜挺丞一问?”颂挽也不知这是何因,怕也只有负责选妃的夜挺丞能够解释。
上官幽朦点头同意,对于这样的人,她总需注意一番,以免尚清净的后宫,被弄得乌烟瘴气。
掖庭丞听闻太皇太后召见,自是麻利地往长乐宫,听上官幽朦相问,这心才算放下,“臣禀太皇太后,王氏乃是陛下钦点之人。”语罢,便等着上官幽朦的吩咐。
“你可知,这王氏是何人,与陛下可有何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