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非之人,年少的几分恻隐之心,又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她呀话太多,胆太大,我怕她说了什么不该说之语,你俩若是互补些该多好。”话是如此说,又谈何容易,至少霍成君以为,只有云瑟才是那样的人,不免偶然间又记了起来。
刘病已与霍成君相谈时间不久,又在不显眼之处,可一路上总有人看到,霍成君离开后不久,话已传至上官幽朦耳中,上官幽朦耐人寻味道:“成君啊,这宫中你该少来的,。”一声叹气,眼中也浮现了担忧之色。
“太后,戎美人来了,在外候着。”上官幽朦叹气间,宫女已来报,这戎美人乃是上官幽朦命人传来的,本来不想管他们的事,只想安安静静在这后宫之中看花开花落的,但是许平君传了霍成君,上官幽朦怕霍成君会常入宫中,便想着出手解决,提点提点这位戎美人。
“妾身见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安康。”莞尔施礼,柔柔的声音,只道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
“免礼。”上官幽朦正了正颜色,“后宫之事已有皇后,哀家本不该过问,可近日宫中传言四起,皇后心善,不予严惩,哀家却是没有这般度量,听闻此事乃是从戎美人宫中传出,不知美人可知何人嘴中有此不察之言?”上官幽朦算是隐晦,将一切推给了戎美人宫中之人,也为她留得几分脸面。
这可惜,这戎美人偏偏不知她这一番心思,竟然回道,“宫人所言也非虚,太皇太后何出此言,莫不是受了什么人蛊惑?”
“放肆,莫说此言不实,主子之事岂是下人能议论的,哀家入宫这许多年,还未知有此规矩,戎美人放入宫,不知规矩,哀家亦不深究,只是既然是你的人,就该管好他们的嘴,若有下次,不论何人,哀家绝不会轻饶,这宫中人人妄论,其还有规矩可言?”相比方才那番话,上官幽朦这番话,倒是严厉了许多。
戎美人再受宠,这身份地位终不能与上官幽朦想必,只得“诺”一声不再言语。
而上官幽朦这次是铁了心,整整后宫的规矩,“将你宫中那人交与哀家,你既无法管教,哀家闲来无事,正好替你好好管教管教。”上官幽朦清楚,自己若再不追究,只怕宫中日后越发没了规矩,许平君仁厚,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之事,只怕都会饶过他们,她不知,有时候还是需要杀鸡儆猴的,事到如今,这个恶人也只有自己来做了,顺便给许平君在这后宫之中立立威。
上官幽朦既已发话,戎美人自不好说什么,还得笑脸赔罪,心中自是不快。
“主子,她既是太皇太后,何必这般委屈?”随嫁而来的丫鬟不解,不过一个寡妇,何必对她这般客气,即便有权又如何,天子都已换人做,她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她若不是霍光的外孙女,有霍光相护,我又何必这般委屈!”戎美人自然生气,最根本的原因是自己的母亲得罪了霍显,还想着通过上官幽朦帮忙说说情,才会隐忍不发。
“霍光再大,也不过是一个朝臣,陛下如今这般宠爱美人,美人何不与陛下吹吹枕边风,只消陛下一句话,上官太后亦无法多说什么。”嬷嬷是宫中久呆之人,很清楚何为“一朝天子一朝臣”,便撺掇着戎美人与刘病已讲。
可是刘病已真正待自己如何,只有戎美人自己清楚,他虽召见自己,可每晚不过是看自己翩翩而舞,或听一曲琴音,相谈几句,便已天明,再无其它,而刘病已此举为何,戎美人也不清楚,也是因这模糊才会想着与上官幽朦交好,也好为自己在这宫中找个可靠之人,无疑,除了许平君,便是背着大将军外孙女头衔的上官幽朦,日后也可有人为自己讲话。
“不过,美人亦不可小看了这太皇太后,陛下能登着帝位,与她一道懿旨废了昌邑王少不了干系。”
“听闻,是因为海昏侯对她动了心思,还有什么不敬言行,才会落得被废的下场,看来这太后也不是省事的主儿。”丫鬟肆无忌惮地谈论着上官幽朦,却不知这些话早已被门外之人听去,传到了有心人耳中。
眼看一场风波又要在这后宫掀起,可也不得不说这主仆三人太过大胆,竟毫不防备地议论着这些忌讳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