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以霍成君的落败而告终。
霍成君与韦贤两人闭门下棋,早已忘了时日,转瞬间便已是午后,韦贤已有年岁,加之下棋又是极费脑力之事,几局下来,这夏日的午后,暖风透过窗中缝隙吹来,更是犯困,霍成君也就趁此告辞了。
本想着从韦府出来后便回府休憩一会儿,暖风熏来确实容易让人想着想睡觉,可当掀开轿子的帘子之时,看到那满池荷花,碧叶连连,一下子便有了精神,命人停下轿子,掀帘而出。
“小姐,咱们府中也有荷花池,此时太阳正毒,莫热坏了身子。”云屏看着兴冲冲走向池塘旁的霍成君,不禁出言劝阻,这池中花虽多,可一看就知是无人打理的,不如府中那有人精心照料的花来得更为齐整,更为夺目。
霍成君却不以为然,立于池边,嫩粉色的衣裳与池中红花相映成景,绿色荷叶随风晃动残留的水珠,一会儿便已干涸,在池边站了一会儿,霍成君抬头望了望刺眼的阳光,眯起眼,却还是刺出了一汪泪水,低头待眼前的光晕消失后,道一句“回府吧”。
坐入轿内,霍成君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映目的荷池,合上帘子,闭目随轿而去,脑中的画面一闪而过,粉面含笑,留得轿内的静谧。
云光殿一室的烛光映照了一夜,却还是没有等到刘病已的传召,宫女吹灭了摇曳的光亮,“美人,歇会儿吧。”
“陛下又在椒房殿,还真是椒房专宠。”眼中透露的不甘与愤怒丝毫不再掩饰,“甘宁,我们至长信殿给太皇太后请安,而后再至椒房殿向皇后娘娘问安。”
一席话却是吓着了甘宁,她经过刘病已的一番教训,又经昨日与霍成君之事,是不敢再多生事端,如今生怕戎美人再惹出什么事,却又不敢言说,只得与她一同走这一遭。
长乐宫长信殿中,戎美人不敢造次,不论如何,上官幽朦终是统管后宫之人,而甘宁的担心也是多余的,戎美人自知昨日莽撞了,特地至上官幽朦处打探口风,上官幽朦经昨日刘病已一说,自是清楚事情真相,不过却佯装糊涂,只道,“成君昨日已回,戎美人以为,她要与哀家说些什么?”温柔的话语,淡淡的笑容,给了戎美人似真似假之意,也不敢多问,至少上官幽朦此时未将话说透,就说明她不会找自己算这笔账。
上官幽朦并非不想为霍成君出口气,可她更不想此等事闹得满城风雨,最终刘病已许会惩罚这个戎美人,可成君的名声呢,名声对于女子多重要上官幽朦很清楚,因此选择息事宁人。
椒房殿,许平君一身简朴衣衫,手中针线穿梭,在衣襟袖口便绣上精致的云纹,小小的衣衫,一看便知是为刘奭而绣,许平君的脸上亦挂着母亲祥和的笑容,一针一线皆是慈母之爱。
“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好兴致,这大抵是为皇子准备的,只是皇后您这一身,不知的以为只是个村妇,未免太损皇家颜面了。”戎美人忽然捂住口,一副惊慌样,“是妾身失言了,陛下只道贫时妻不可弃,又怎会嫌弃皇后娘娘呢。”那得意模样恍若两人身份对调一般。
许平君放下手中针线,叠好手中衣物,缓缓起身,“陛下节俭,我们后宫也当如此,戎美人说是不是?”许平君一问,戎美人竟也无言相对。
“皇后娘娘教训得是,难怪陛下对皇后这般宠爱,看来后宫姐妹都该如皇后您这般,才能得陛下正眼相看。”戎美人心有不服,可也无话可说,语中不乏酸味儿。
许平君依然笑容自若,她不过是一个想夫君所想之人,一心只顾着陪在刘病已身边,后宫的那些争斗她从未想过,所以对于戎美人的挑衅,许平君并未过多回应,她相信,只要自己不去计较这些,后宫自然安宁,人人相斗,又要斗到何时,自己该做的就是陪伴刘病已,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而深宫之中,这样小小的愿望又显得何等的弥足珍贵,转眼之间一年极热已过,夏去秋来,桂花弥散幽幽香气,花园小径,皆是这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困意来袭之时,随风而来的这股清香,倒是给人提了神,日子也在这不平不淡中,各自相安无事而过,霍成君偶尔入宫一趟,陪上官幽朦与许平君闲聊小坐,却不知这一切皆被有心之人记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