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庆幸许平君还在,否则依刘病已方才的模样,大汉不知又会遭逢怎样的劫难。
“好好调养皇后身子,退下。”刘病已不再勉强,打破了沉压的气氛,挥退了垂手而立,双腿却微微颤抖的御医。
室内只剩上官幽朦与刘病已两人,此刻的刘病已已被忧伤所覆盖,“病已,平君平安便好,孩子总会有的,况你们还有奭儿。”上官幽朦在惋惜的同时也只能这样相劝。
上官幽朦话音方落,就有宫女来报许平君已醒来,刘病已与上官幽朦便急急往许平君房内而去。
“平君,身子如何?”刘病已眼下最关心的至始至终是许平君的身体如何,未及它想,而许平君见到刘病已后问的第一句就是,“孩子没有了是不是,病已对不起。”在刘病已眼中看到期待落空后,许平君只顾着向他道歉,而这份歉意更是让刘病已心生愧疚。
一直忍着的刘病已也在看到惨白着一张脸,还自责着的许平君时,再也无法抑制心中满腔情绪,双眼已被水雾覆盖,“平君,你没事就好,孩子总会有的,咱们还有奭儿。”刘病已将上官幽朦所言皆数般给了许平君,又将她拥入怀中,刘病已相信此时最难受的是许平君,于是宽厚的手轻抚着她单薄的背,不再言语,只用这最近距离的相拥安慰温暖着彼此。
上官幽朦带着众人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俩人,她知道,此时或许最好的安慰便是他们彼此的陪伴,“颂挽,你至宫门等着成君,若来了,让她至长乐宫长信殿。”
“眉尹,方才御医说皇后小产前不慎滑倒,这是为何,又为何无人告知哀家与陛下?”上官幽朦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椒房殿与许平君最为相近之人除了刘病已便是眼前的眉尹,刘病已不知许平君滑倒之事,眉尹身为她的贴身宫女,又如何会不知。
“太后,昨日雨大,殿中之人进出之时,手中算湿了地面,未及时打扫,皇后娘娘路过之时便滑倒了,当时奴婢等人亦是受了惊吓,欲传御医禀报陛下,却被皇后娘娘拦下,当时以为无事,却不知……”眉尹语中泛着梗咽,七月余的孩子,就这样说没有就没了,怎么能不可惜呢。
上官幽朦不再多言,临走前只吩咐一句,“日后再有诸如此类事,速速禀报哀家。”
“诺”眉尹看着离开的上官幽朦,心跳却始终未能恢复平稳,泛冷的冬天似乎已经蔓延至椒房殿。
霍成君得知上官幽朦传来的消息后,犯困的双眼顿时清醒,收拾一番,忙随着来人一同入宫而去,在宫门遇到颂挽后,至长乐宫时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大概,脸上亦是忧色难掩,“幽朦,我前些日子进宫还好端端的,怎会忽然之间如此?”
上官幽朦将眉尹之话与霍成君讲了一遍,不免又是一番惋叹,“他们岂不很是伤心?”霍成君的目光渐渐拉远,无人知晓她在思索些什么,只不过依稀可探得她眼中的忧色。
“事已至此,幸而平君无事,你可知病已初见床上静躺的平君时有多可怕,现想来还心惊不已。”
关心许平君如何的不止这些平日走得近之人,还有掖庭的三位美人,即便与己无关之事,可牵累两字谁说得好,当得知许平君安然无恙之时,心中皆是松了一口气,而除了松气之外,戎美人多少带着几分不甘,正巧这日戎夫人也在宫中。
“那日我见皇后的医女淳于衍从霍府而出,你若想取而代之,为娘倒有一个主意,就不知你同不同意?”戎夫人眼中除了精光还带着几许兴奋,许平君小产,就说明自己的女儿上位机会又添了几分。
“淳于衍为了她夫君的安池监一位可谓费了不少心思,竟然求到了霍府门下。”戎美人语中带着几许不屑,“不过她定也是知道,皇后无法插手朝中之事,许家又无这般能力,才会去求霍显,也是无知,谁人不晓霍显一心想让霍成君入宫,她还非走这一招。”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好好利用呢?许平君眼下已无法勾引陛下,这可正是你的机会。”主意已生,戎夫人在戎美人耳边言语一番,,又对着女儿疑惑的眼神点了点头,最终戎美人也已笑容取代眼中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