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吾离开之时皇后还是好好的,今日却成了这副模样,你们是如何照看的,你们又对她做了什么?”愤怒全写在脸上,可未等这些人回答,刘病已一道圣喻一下,“吾命令你们,必须让皇后娘娘醒来,否则杀无赦!”第一次从刘病已口中听到这个词,方至门口的霍光,除了震惊还带着一丝颤抖。
“陛下,皇后娘娘怕是不行了,臣可施针使皇后娘娘醒来,不过能撑多久,只能,只能……”在刘病已怒目布满红丝之中,御医不敢将话语继续下去,只能跪于地上,等着刘病已的答案。
而刘病已双拳紧握,在听到“不行”之时,便有想将人拖出去的冲动,可他知道他不能,如他所见,许平君面无血色,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勉强点点头后,转过身子,不忍也不敢看着银针扎向许平君的脑袋,现在,他只盼望许平君能醒来,从来没有一刻,使他这般急乱,而在听到一声“病已”后,刘病已终于再次回身看向了已经睁开了眼睛的许平君,一声“都退下”后,房门被关上,除了两人,再无其他,刘病已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倾塌,男儿泪顺着脸颊而下,说不清是悲伤还是庆幸。
许平君虚弱地抬起手,替她拭着脸上的泪水,可自己眼眶中的晶莹却已打湿面庞,就在许平君欲收回手之时,刘病已紧紧握着,不再松开,让她的手贴着自己的面颊,仿佛这样就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一般。
“病已,我骗了你两回,你可会原谅我?”知道自己大限已至,所以所有的事情愿交待清楚,愿少留遗憾离去。
“你在我身边便好。”不会去计较这些,而其中一桩刘病已清楚,那便是她隐瞒了自己的病情。
“第一桩,你可知你心中所念的那个女子并非是我,另有其人,一切不过是个误会罢了,如此,病已,你心里可还有我?”心中最忐忑的莫过于此,每当刘病已提起幼年之事,许平君心中都会出现一抹苦涩,她曾想鼓起勇气将真相诉之,可怕骤然失去这份温暖,也因刘病已盼望之人一直未曾出现,而一再隐瞒,但时至今日,所有的一切都该大白于天下,许平君不想有一日刘病已还带着遗憾,所以宁愿在这最后一刻将真相告之。
“不管是不是你,你都已在我心中,平君,往事不计,我刘病已只要你许平君。”一刹的意外后,刘病已说得无比坚定,握着许平君的手也抓得更紧了一些,而许平君的泪水也流得更为凶猛。
这么多年,其实不管许平君是不是自己心中那个人,她早已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抹灭之人,不论是与不是,这几年的夫妻情都是真的。
“第二桩,我早在要回长定宫之时,就已知晓自己的身体如何,不过一直瞒着你罢了,病已,我不怕生老病死,我怕我走后,你再不愿让人知你。”她怕刘病已将自己锁在了一个世界中,隔绝了所有的善意,独自承受着孤独。
“你若走了,我便与你一同去!”刘病已虽说过不会让自己先许平君而去,可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许平君会离自己而去,而这一天还来得如此之快,来得这般猝不及防。
“病已,你若如此,你便不是你,夫妻多年,我岂会不知你,你的心中不应只有许平君,你是大汉朝的皇帝,你还有这大汉天下,还有这壮丽山河。”
“连所爱之人都护不了,还谈何天下!”
“答应我,我走后,不要因此牵累无辜,此事随风而散便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不许做什么傻事。”刘病已越是不愿放手,越是不舍,许平君便越是难以安心。
刘病已只是摇摇头,他知道此事他一定会彻查,因为此刻他已明白,许平君的病甚有可能是人为,而非天意。
“病已,夫君,知你者是我,可天下只有一个我,我不担心奭儿,可我担心你,我放心不下啊。”许平君已泣不成声。
“我说了,我陪你走,如此你我都不会孤单。”刘病已目光无比坚定,他此时所说也是他此时所想。
许平君却是笑了,“傻瓜,这天下需要你,你不是我许平君一人的刘病已,窗前的花不会再开,我答应陪你看的大汉河山也无法再实现,另寻一人陪着你看花开花落,携手天下,若能寻到那幼时之人最好,可茫茫人海,若是寻不到,别忘了还有为我折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