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语并非无理,也就作罢了,“你们两个机灵着些,云瑟,皇后有些事不知,你在一旁也该劝着些。”嘱咐完了才离去。
霍成君虽说方才否决了霍显之言,可心中也犯起了嘀咕,快至晚膳时分,见刘病已未来,就寻上官幽朦而去。
宫女方为上官幽朦布好膳,便听宫女报皇后娘娘求见,才坐下之人,又起身迎霍成君而去,“你倒真是掐着点儿来的,还未用膳便一同吧。”
“我可是专门来尝尝你宫中的膳食的。”食不言,两人只尝着盘中膳食,却也未吃多少,上官幽朦见霍成君没了胃口,便命人撤下饭菜,与霍成君至房中相谈,这几日的事上官幽朦有所听闻,毕竟在宫中这么多年,又是这等地位,总有几个愿为她效劳之人。
“你来寻我,定然不会只为这一餐晚膳,我听闻病已这几日都在戎氏那儿,你可知是何原因?”上官幽朦笑看霍成君,四月的天伏于窗外看昏黄傍晚,斜斜夕阳,温柔了两张脸庞。
“你看外边这般漂亮,何苦想这些,他是一国之君,我哪敢窥测他的心思。”霍成君托腮伏于窗柩之上,表现得漠不关心。
上官幽朦转头望了霍成君一眼,“你何时学会将心事连我也不讲了,果真嫁人了便长大了,怪不得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霍成君的口不对心岂能瞒过上官幽朦,浅浅一笑,又望向外面那一片黄昏之景。
“啐,你何时也喜欢拿我开这等玩笑了!”牵动的嘴角透着盈盈笑意。
“还真怕你不会笑了,不说陛下,咱们便说说韩增,韩增前几日遇着我,言你不愿见他,这又是为何?”这事儿韩增早找上官幽朦诉过苦,只是之前一直忙活着刘病已封后一事,无法相问,今日霍成君寻来,正好问问这又是为何。
提及韩增,霍成君惹上深深思虑,“韩增寻我为的是什么,我岂会不知,正因如此,我才不可见他,怕只怕费了他一番好意,所以宁可不听。”韩增打从一开始便不希望自己进入这深宫之中,而自己也曾说过绝不会入宫,可如今一切的一切哪能由得自己选择,在得知许平君是因霍显而死之时,霍成君的世界已经倾塌,她只道为了赎罪而入深宫,却忘了自己内心尚存悸动。
“莫说韩增,就连我也不知你为何会忽然间改变主意,既然已经来了,你便该想想如何在这后宫能有立足之地,说到底,能依靠的只有病已,你不知,病已这几日冷落你为的不过是你对宫中之人赏赐太重,他向来节俭,哪看得了你如此阔绰,再者,你的身份不仅仅是大汉皇后,还是大将军之女,”上官幽朦知霍成君不会想到这一层,便点了几句。
霍成君倒还真是不明为何,经上官幽朦这么一提,心中已有数,“原是如此,看来我还真得听母亲之言,与他解释解释,只是难不成让我往云光殿去?”说什么去云光殿霍成君不愿意,撇了撇嘴,便不愿多谈,“今夜留你这儿了。”回去也不过是一人守着空荡荡的椒房殿罢了,还不如与上官幽朦在一处回忆回忆幼年时的场景,“说好了,不许提什么陛下。”语罢转身回了房内。
上官幽朦亦是无奈摇了摇头,不论她眸中多出的那抹复杂是为何,可那小孩子心性还是未改,只是也担忧这样的她在宫中能生存多久。
刘病已虽不在椒房殿,但椒房殿中之事他也知晓一二,霍显白日寻霍成君之事,自然躲不过刘病已的耳目,更有好事者戎美人殷勤送上消息,“陛下,霍夫人衣着华贵,皇后娘娘也不知劝着些,丝毫不知陛下用心。”
刘病已未有回应,却投以警示的目光,吓得戎美人一冷,“吾问你,谋害许皇后之事,霍成君可参与了?”刘病已严厉的目光中不容许有掺和半点假,“欺君之罪你是明白的!”最后一句无疑给了心存侥幸的戎美人最后一击。
“回陛下,妾身也只是听闻一些传言罢了,霍皇后是否参与妾身不知,但她该是知情的。”戎美人此时庆幸早将消息透露给霍成君,还可在此时说上一句话,而这话之后明显可以看到刘病已的怒意。
料定戎美人没有欺骗自己的胆子,刘病已吩咐一声,“今夜之事不得让第三人知晓,否则云光殿也该换主人了。”语罢便拂袖而去,如风般消逝于云光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