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面对之人是帝王;上官幽朦却还记得刘病已那一句“她入宫只能有我一个夫君,而我却可后宫佳丽无数”。
望着刘病已远去的身影,上官幽朦不明白,刘病已究竟是作何打算,对于霍成君,他又是如何想的,总说君心难测,上官幽朦先前还未有此体会,现在却是觉得这话一点也没错,她与刘病已相识也有三年余,可依旧不清楚刘病已想做什么,且越来越无法猜透刘病已的一举一动。
“太后,何苦想这么多,霍显自会为皇后铺好路的,咱们莫因为他们之事,让自己平添愁。”颂挽在提到霍显两字时,总透着一股冷漠,但上官幽朦却未多加注意,她以为,颂挽从来不喜霍显,这也正常。
“许是先帝经历不似病已,心思又不如病已复杂,且深信外祖父,后宫人少,才会让我以为,皇宫也不过如此,我亲眼见过有人在先帝面前耍心机献媚,所幸先帝未置于理会,当时我尚自喜,而后想来,这当中怕也有几分忌惮与做戏罢,可无论如何,他的心思我总能猜着,而今病已,却是让我越发迷糊了。”上官幽朦有时觉着比霍成君幸运,虽然她与刘弗陵相守日短,但两人中间却没有什么阻碍,刘弗陵有时甚至不像一个皇帝,他是那般照顾自己……上官幽朦徜徉见,笑容愈发深。
颂挽知她所思,便不再言语,亦不打断她的回忆,只要那份回忆是幸福,颂挽宁可她活在追忆之中,至少在那一刻,她眉间脸颊透露的是愉悦。
霍成君自长乐宫离开后,也是越想越后悔,再加之云瑟在一旁劝说,她自己都不知当时怎会如此大胆,而且还无缘无故给刘病已脸色看,霍成君本是打算得好,只要刘病已来了,一定主动认错赔罪,可时隔几日,刘病已也未来寻她,霍成君只得烦闷怨自己一时犯傻。
云瑟是见不得霍成君整日凝眉的模样,“主子,若是觉着说错了话,向陛下认个错便是了,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哪有什么隔夜仇?”云瑟是笃定了,刘病已即便真生气了,只要霍成君亲自前去,看在霍光的面上,刘病已也不好说什么,这事便也这么过去了,何况说到底,霍成君这次冒犯他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云瑟姐姐说得没错,奴婢打听过了,陛下此时正在宣室。”云岭倒是勤快,看着霍成君这苦恼样,早早向人打听了刘病已的动向。
“你们倒是比我还费心,我那日是冲动了些,可话也没错……”霍成君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这话也是越说越没底气,霍成君心里真是将自己骂了个遍,好端端的,招惹刘病已做什么,无端给自己找事。
霍成君还在去与不去挣扎间,云瑟便已带着云岭离开,独留她一人在房内慢慢思考这个问题,云瑟将云岭带至一僻静之处,“云岭,陛下的行踪,不是我们能打听的,即便是为了主子,日后也莫要这样做,若是真要做,也许找个可靠之人,如今我们入宫才月余,哪能知晓给你消息之人是为何,总之,皇宫不比府中,做事须多留心些。”
云瑟比霍成君与云岭皆年长,经历得又多,思虑自也比她们两人周全,方才霍成君未觉有何不妥,云瑟却是知晓这是逾矩了。
“谢谢云瑟姐姐,云岭明白了。”对于云瑟,云岭一直是崇敬与感恩的,也明白她在霍成君心中地位与旁人不同,当两个人相差许多之时,也就不会对对方有何想法了。
霍成君闲来无事,依然烦着愁,刘病已因霍光渐渐的放权,所需看的奏章与处理的政务也越来越多,且越来越得心应手,从地震之时中,便让人不得不感慨,他天生便是一块帝王的料。
他非璞玉,流落民间,无人雕琢,甚至有段时间还如市井混混一般,却原来玉的质地是无论时间多久,如何打磨,都无法改变的,一如刘病已,他股子里流淌的就是大汉帝王的血脉。
在一卷卷竹简之中,刘病已终于慢慢咧开了笑容,难得他在看到这些公文时,还能如此。
“陛下,可是有何喜事?”廖公公很清楚哪些时候可说话,哪些时候该闭嘴。刘病已这般明显的喜悦,廖公公自然明白该如何做,于是,在刘病已身边伺候时,鲜少有话的廖公公难得一问。
“确实是喜事,哈哈哈……”刘病已放声而笑,竹简上所奏之事,对于一个帝王而言,自是十分想见到的,刘病已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