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君还是选择将人留下。
“是是是,只要皇后娘娘帮了妾身这一朝,妾身定然记得皇后娘娘的好”,知道霍成君的意思,张婕妤虽然觉得奇怪,可只要她愿意把这事压下来就好。
“这事不仅可以帮你压下去,还可以让陛下对你是深信不疑,本宫方才的要求你也要记得,否则,本宫可以让你成为阿筠,也可以……”底下的话霍成君不必说,张婕妤也能明白。
如此,张婕妤虽然不是十分相信,却是安了不少,“妾身冒昧问一句,皇后娘娘为何会愿意帮妾身,皇后娘娘也知道,妾身与您……”
“我从来不是在帮你,只是为了陛下”,霍成君起身,透过窗纸,看着柔和阳光洒下的金黄,“许皇后的事,你该知道的,本宫只是不想陛下伤第二次,陛下也伤不起,所以关于阿筠的事,你皆可来寻本宫。”因为太爱,所以不忍心,所以放下了心中的苦楚,所以,竟然选择放手成全,霍成君自己亦觉得好笑。
霍成君的话,张婕妤此时并非十分懂,但是知道自己是问不出结果的,而且她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没必要多说,有霍成君出面,霍家与韩增都解决了,一个戎家也成不了气候,心下顿宽,要知戎家的势力,比起霍韩两家连十分之一都不及。
张婕妤走后,霍成君回房,只是呆呆地看着那支荷花碧玉簪发呆,苦涩的笑容慢慢在清秀的脸庞上放大。
“小姐啊,你真是傻到家了,帮人哪是这么个帮法,那张婕妤谁知道日后会如何,小姐已经帮她入宫,之后的造化随她自己便是了,又何必为她瞒着陛下呢?”在这事上,云瑟的想法自始至终与霍成君是在两条平行线上的。
“云瑟,淳于衍今日可在?”
“在宫中,方才还说给小姐熬药呢,小姐要见她,奴婢这便命人传唤。”
霍成君嗯一声,便让云瑟吩咐下去,淳于衍是能与霍显通上话的,自己有何事要与霍显讲,淳于衍便是眼下最好的传话者,不过韩增,自己怕是没有法子了。
自琵琶至龙额候府后,韩增便命人替琵琶找个幽静的住处,只是找了几日,也未有什么好的地儿,“我也奇怪了,究竟是这长安城当真没有什么好地方,还是你们办事有问题?”一个女子住在一个男子府中,终究不是回事,韩增怕的是影响了琵琶的名节。
“侯爷不要动气,若是寻不到,琵琶先到客栈住几日也可的,这些日子,给侯爷添麻烦了,侯爷放心,您在落音轩吩咐的,琵琶谨记。”
“姑娘,韩某不是这个意思,姑娘一人住在客栈也多有不便,还是在府上多留几日为好,我也只是怕姑娘在府中不习惯,让旁人知晓,碍了姑娘名声罢了。”
“侯爷费心了”,琵琶施以一礼,“琵琶本就是风月中人,哪还有什么名声可顾及的,倒是侯爷高门,又未娶亲,怕是琵琶会妨碍了侯爷的名声才是。”她早就无所谓那些虚名,而韩增的人品却是她敬重的,本来帮自己已是额外之事,若是再因自己连累了他,心中自是过意不去的。
韩增笑笑,如同大男孩一般,带着几分羞涩,“姑娘严重了,我一个粗人有什么可怕的”,韩增只怕帝王提防,别的确实也没有他所要忧虑的,除了如今一人之下的人。
光阴飞转,秋去冬来,十一月的天本就寒冷,又因多日未见太阳,风吹来,划过皮肤,多了几分干冷,水面也开始结起了薄薄的冰,冬的气息愈发浓重。
“你的生辰宴,陛下这回可是费了心思的,一个多月前便吩咐人准备了,规格也远在张婕妤之上”,上官幽朦欣慰中,也替霍成君高兴着。
“也辛苦幽朦里里外外张罗了。”霍成君挽着上官幽朦的臂弯,她要的就是刘病已这份心,所以当刘病已相问之时,霍成君并未拒绝。
昨晚的那一场盛宴,霍成君忆起还是甜笑着,他俊冷脸庞上透露的温暖,于她而言,那规格有多大,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日有刘病已相陪。
“侯爷,您的醒酒茶”,十一月十五,霍成君的生辰,但韩增却在宴罢后,拉着琵琶饮了许多酒,头一次,喝了个酩酊大醉,幸亏有琵琶在府中,否则一群男子如何照顾得周到。
接过琵琶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昨晚可有伤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