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长乐宫看看……”
“陛下,太后娘娘还在兰林殿,您与皇后娘娘出去不久,张婕妤便至宣室殿前请罪,奴才无奈之下,只得将事情禀报太后娘娘……”底下的事情不必廖公公多说,刘病已也知道会是如何了。
霍成君松开了刘病已的手,“陛下换身衣裳去兰林殿看看吧,张婕妤定然等急了,幽朦见到陛下也可宽心。”他是帝王,宫外的那些事不过是一段美好回忆,一个短暂的停歇,回至宫内该面对的人依旧一个不会少。
“与你说的话又忘了?兰林殿你甚少去,一同去看看。”她眼神转换间,他便能猜出她的心思,知道她是不高兴了,不过还顾全着大局罢了,而刘病已也不管霍成君愿不愿意,牵上她的手便往殿内而去。
“成君,你就这么不想去兰林殿?是阿筠对你有不敬之处吗?惹你生气了?”刘病已看着霍成君故意拖拖拉拉的模样,皱了皱眉,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被子,一边看着霍成君故意磨蹭着,嘴角微扬。
霍成君披上外衣后,方缓缓回道:“怎么会,陛下与张婕妤自幼相识,张婕妤的脾性陛下最是清楚的。”那张婕妤自上次至椒房殿向霍成君求情后,也知霍家的势力,对霍成君自然也不敢放肆。
“我与阿筠也不过幼年那一面之缘,哪来的熟知,对你我倒是更明白些”,刘病已起身,握着霍成君的手,“知道你会吃味,才让你一同去,我已让云岭准备晚膳,你这般磨蹭下去,还不知要到何时方能回来,别忘了,幽朦还等着。”对于张筠柔,刘病已心中自有一番打算。
“陛下还回来?”霍成君睁着一对杏目,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看着刘病已,“张婕妤会不高兴吧?”
刘病已抬手欲往霍成君额头敲下去,可看到她躲避的模样,愣是在接触到之时收了回来,“你就这么喜欢把我往外推,既然知道她会留我,你怎么不知学学她们,问也不问,只知瞎想。”
“陛下就会吓臣妾,方才若是敲在头上,只怕要起个包了!”霍成君全然不理会刘病已的话,可心里边却是舒畅了,揉了揉自己的头顶,方才还真是将她吓着了。
“走吧”,刘病已顺势抚了抚霍成君的发丝,刚走两步,却停了下来,“云瑟,将皇后的披风取来,晚来春寒,你也注意着些,本就身子寒,再着了凉,又不知多久能好”,刘病已半带责怪地接过云瑟手中的披风,亲自为霍成君系上,牵上她微凉的手,这才出了椒房殿。
霍成君任由刘病已牵着,一步一步紧跟他的步伐,挂着甜甜的笑容,今日发生的一切好似做梦一般,若是可以,她愿意就在这短暂的梦境之后,不再醒来。
上官幽朦方听到颂挽附于耳边所言的消息后,便看到了刘病已与霍成君携手而来,安定了的心亦漾起了花,这是她最想见到的,幸好去了南园之后两人不但未见疏离,反倒是更亲近了几分。
“妾身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虽然见到刘病已与霍成君同来之时,心有不快,可张婕妤还是很知礼地盈盈一笑,有先前刘病已的警告,她更是收敛了几分,心中也讶异霍成君为何会与刘病已一同来。
张筠柔未及细思量,刘病已已给出答案,“梓童听闻你在风中久立,甚为关心,便与吾一同来看看”,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即便是霍成君,也不得不感慨刘病已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廖公公言,你寻吾请罪,可是请什么罪?”
刘病已是明知故问,张婕妤惨白了一张脸,忙跪于地上,方才上官幽朦也已与她讲过,许平君便是这宫中的禁忌,便是刘病已心中的禁忌,万万不可主动提及,现想来,更是后怕。
“成君,你与幽朦先出去”,刘病已向霍成君点点头,递给上官幽朦一个眼神,殿内只余下刘病已与张筠柔两人,他的轮廓冰冷生硬,周身散发着寒气,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已在地上微微颤抖的张筠柔,蹲下身子,食指与拇指钳制了张筠柔的下颚,看着她因害怕与疼痛滚落的泪珠,眼底竟没有一丝波动。
这样冷酷的刘病已,张筠柔是第一次见到,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帝王之威,她就如同刘病已的猎物一般,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可如此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提到的那个名字吗?随之而来的,刘病已轻柔的声音,更是让她浑身的力气瞬间抽干,眼中的神采只被不安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