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需要他留下的,若是与匈奴之间的战役,那边守关的将领经验要比韩增来得丰富,韩增因身份之尊,即便在外大仗也会被人护得好好的,给他安排的地儿都是以安全为重的。
刘病已与霍成君如此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着,空闲之时,一同赏赏秋景,望菊赋文,听风博弈,四柱入耳,倒也惬意,或许也是因霍成君心中没有那么些个绕来绕去的心思,亦或是她在刘病已面前将那些缠绕于心头的烦忧皆隐藏,才得如此。
霍显却是没有这样的淡然,秋日风光更是无心赏,心中想的就是宫里有身孕的那两人,云屏入宫多时,却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又怕自己入宫太过频繁,出事之时反引人注目,这几日只能在府中瞎转悠,而霍香知霍显的安排,更是想着法子给她留在府中的理由,虽一直想将霍显的计划告诉与霍成君,奈何没有任何机会,又怕冒险之下,反让自己没了生存之地。
“太夫人,何时这样烦忧?”冯子都看着霍显每日里焦躁不安的,不禁笑嘻嘻出言相问,冯子都本是跟在霍光身边的人,又是霍家随从,自霍光走后,霍显与霍禹也信任他,慢慢地便接管了霍府的一些事务,平日里那些小事都是直接报与他知的,而有何人至霍府求见,也需通过他才可,一时间,好不威风。
“子都啊,你来得正好,可以给我出出主意,这不是宫里边两个婕妤都有了身孕,我家成君还未有动静嘛,你可有何好法子,可保得成君后位无忧?”霍显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拉着冯子都便是一通说,不过也不能说得太过直白。
“子都以为,太夫人不必着急,两个未出事的娃还掀不起什么风浪,况且又是庶出子,哪会那般容易威胁了皇后娘娘的地位,只要霍家一日不倒,就无人敢动皇后娘娘,可恭哀皇后留下的大皇子却不同了,您想,他可是嫡长子,陛下对恭哀皇后又是那般夫妻情深的,日后若是让他得了太子之位,还有咱们霍家的立足之地吗?”冯子都眼微眯,将心思放在了刘奭身上。
霍显一个寒颤,想着刘奭当上太子,甚至做了皇帝后的场景,眼中的狠绝是那样的明显,“不行,绝不能让他当了太子,那样低贱的女人的儿子,岂能坐在如此尊贵的位置,皇后也好,太子也罢,只有我们霍家的人才可!”霍显更担心的是,当刘奭得知许平君的死后,这养母恩总不及生母恩,他怎么可能不给生母报仇,到时霍显自己与霍家都难有活路。
“太夫人说得是,陛下现在尚信任咱们霍家,公子与霍山霍云皆升了官,甚至封了侯,朝中尚有老爷生前安排提拔之人,现在咱们可还有胜算,若是时间久了,难保不会有新的事,据奴才所知,那魏相可惦记着咱们霍家呢!”冯子都是不怕事大的,全然不知刘病已的用意,却还指望着再生些事。
而霍显正好被冯子都这么一说,心中更是笃定了主意,把心思放在刘奭身上,“子都,幸好还有你在,否则我做了这么多,指不定还位刘奭那小子铲除了对手,倒是让他占尽了便宜。”对于霍显而言,此时对冯子都可算是千恩万谢了,而冯子都那张抹了蜜一般的嘴,也深得霍显的喜爱。
“太夫人,这事急不得,咱们还需好好谋划谋划才可,定要一次成功才好!”只要霍家好好的,他冯子都自然还能耀武扬威;只要霍显高兴了,他自可在府中风光满面,就算没了霍光,也可以让人称他一声“冯大爷”。
不过也因冯子都的从长计议,霍成君这段时日耳根子总算清净了些,云屏一直未有动作,也让霍成君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对云屏也少了几分防备,而云屏却是趁此语戎婕妤有了更多的联系,只是两人见面的时间极短,而每次又不会在披香殿,因而也无人留心注意。
再说琵琶得知韩增有可能在年前回来之时,心情也好了许多,免不了被上官幽朦与霍成君一阵取笑,“琵琶,韩增回来,我再让陛下与他说说你俩的婚事可好?”虽然霍成君一直有这想法,可也得琵琶同意不是,尤其是经过上次她拒绝后。
琵琶却仍是摇摇头,“多谢皇后娘娘了,不必了,只要能让我留在侯爷身边足矣,何须生这些事,况且我一直是知道侯爷心里边还存着别人,这样嫁与他,好似我没人要一般。”
“韩增心里边存了人,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