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所烦恼也正是韩增所担忧之事,其实那日霍成君跪于宣室殿前,刘病已看的那些奏章中就已有好几封言辞犀利,直指霍成君,本刘病已已经想着法子如何将霍成君与霍家脱离,就如同当初上官幽朦那般,霍成君却偏偏在这当口为霍家求情,还闹得这样大,一下更多弹劾的奏章堆积在了自己面前,后宫更因当时眉尹之语,将刘奭之死乃霍成君所为传得纷纷扬扬,一时间,刘病已也不知究竟该信何人。
令刘病已怀疑的,还有上官幽朦突然闭宫门,不言不语之事,不得不让刘病已将眉尹之死与霍成君联系起来,恰巧霍成君又放走了云屏,难不成是怕云屏供出什么?刘病已不是找不到云屏,而是怕找到云屏后,云屏的招供打破了他所有的期望,因此,才未全力命人追捕,不过是派出几个侍卫搜寻罢了,追不追得到便看天意如何了。
“陛下,老奴多嘴,陛下既是为皇后娘娘着想,为何不与皇后娘娘直言,也免得皇后娘娘心中怨念陛下,若是皇后娘娘因此自损了身子,不值当啊。”廖公公是明白刘病已的心意的,即便刘病已未曾言语过,即便刘病已的心思埋藏得很深,看过这么几任帝王的廖公公总是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对霍成君的关心。
刘病已苦笑一声:“说了又如何,吾终归是她母亲兄长及族人的仇人,她当真能放下这些芥蒂吗?若放不下,吾此去,所言再多,她又如何会信之?”刘病已收起案上的竹卷,“成君这几日如何了,膝盖的伤可好些了,可有好生养着?”刘病已一连串的问题,使得廖公公不禁一笑,“你笑什么?”宫人之中,刘病已对廖公公最是信任的,有些话自也不避讳了。
“老奴该死,陛下既然念着皇后娘娘,亲自过去看看便是,皇后娘娘从来不是不明理之人,有何话陛下问了说了便是,况……”
见廖公公欲言又止的模样,刘病已心中的好奇心更甚之,“况如何?直言便是。”刘病已知道廖公公是故意在卖关子,倒也愿意顺着他的套路走下去。
“况霍家才灭族,只余皇后娘娘一人,皇后娘娘伤心也是情理之中,若是一人连父母兄弟姊妹都不关心,陛下岂还能信之用之?”廖公公算是为霍成君好话说尽,接下来的只能看刘病已自己的决断了。
“你说这么些话,也不知收了椒房殿多少好处,如你意便是了。”
“陛下这可冤枉奴才了,奴才也是听说椒房殿走了好些宫人,陛下若再不起,只怕皇后娘娘会让人欺负了去,皇后娘娘再不是,终还是一国之母。”廖公公笑起来便牵扯起了布满皱纹的脸。
刘病已去得也正是及时,一更天,椒房殿自是灯火通明,殿门前宫人见刘病已来了,正要通报之际,便让刘病已拦下了,他心中本是想来看霍成君一眼便可,只是方才廖公公言,椒房殿走了好几人,为何反倒觉得多了些人。
“陛下,奴才问过了,赵美人与蒋婕妤正在里边。”廖公公心中叹,刘病已幸好过来了,否则指不定,霍成君又会受什么委屈,只是里边的情况令廖公公也未曾料到。
刘病已亦是带着几分疑惑,不动声色地立于紧闭的大殿门外,遣退了一干人等,只留廖公公一人在身旁,静听里边人的话语。
“皇后娘娘当真是惬意了,不用伺候陛下,不过霍家也真是惨,抛尸闹市而无人收尸,好好的一人只便宜了那些野狗野猫的。”
“可不是,那霍禹乃是被腰斩的,行刑之后,眼未合上,可是生生等了两三个时辰之后,血已流干才死的,想起来是得多痛呀,皇后娘娘可是第一次听这样的事,都是妾身不好,忘了皇后还在养病……”
两人一副假意关心的模样,让霍成君不禁作呕,这大晚上,她们竟然还有心思来此奚落自己,云瑟本想还嘴,却被霍成君抬手拦下:“本宫着实惬意了,竟不知两位妹妹也如本宫这般闲适,本宫是身子不适无法伺候陛下,两位妹妹又是为何这么晚了不在殿中等着陛下驾临,亦或是陛下充召临幸,反倒有功夫来本宫这儿喝茶?”霍成君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两人,见那赵美人方要开口,便立马将话截下。
“莫不是妹妹已然让陛下厌烦,才有空至椒房殿,本宫再不济,方入宫时,却是日日得陛下恩宠,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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