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嘛,听说柳家那小子,还在山里采草药拿去药铺子里卖钱呢,不拘多少都是笔进项,而那柳盼儿还有刺绣的手艺,听说十分出众,绣出来的东西能卖不少钱,这才是家里的大头……”王氏自个越往下说,便越是羡慕妒忌。
需知平常农户之家,除了一年收下的粮食,家里是没有别的进项的,可瞧瞧人家,地还没种上呢,家里的进项就如此之多了,这何愁过不了日子啊,待到再存下些银钱,多添两亩地,这日子便越发好过起来了,就凭人家这钻营的本事,她直觉得,柳家几个别看年纪小,这以后的日子,怕是村里谁家都比不上,连村长家都不能比。
李氏越听她说下去,越觉得心痛如绞,这些王氏能看出来,她又岂会看不出来,要是没退亲,让栓子常去走动,还不带着他一块儿赚钱了嘛,可偏偏就退亲了,这亲事实在是退得太草率了,太草率了啊!
李氏也硬撑不下去了,长叹一声,脸色也垮下来,道:“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亲事都退了,咱们两家再无瓜葛,说再多也是无益。”
“娘,亲事是退了,只是当初退得太草率,也不曾过问过二弟的意思,你瞧他现在这样子,显见是对那柳盼儿还念念不忘呢,娘你也是疼儿子的人,不若请媒人再去说说,将这亲事再结下来,这原本也是两家都相看好的,你一时想岔了,如今后悔了,再改过……”王氏瞧着李氏的神色,语气轻缓的说道。
李氏咽了咽口水:“你这是让我去认错,把我的脸面放地上让人家踩?”
王氏扯嘴强笑道:“娘,这忍一时之气,也是为着二弟考虑嘛,总不能看着他日渐消沉,再说了,这退了亲的女子,以后也是不好说人家的,柳盼儿再能干,她名声有瑕,对她也非是好事,咱们要是乐意让她进门,那也是她的造化,说不定人家还感激你呢。”
李氏顿时便琢磨起这话来,退了亲的女子,名声确实不好,一般人家说亲,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形下,都是不会说退过亲的女子的,这是事实啊,柳盼儿因着这个,注定是不好嫁,且她下头还要照看着这么几个小的,谁乐意平白多养几口人啊,这事儿还真没准了,兴许还真能成。
她这心里顿时火热起来,怎么着她也是长辈,柳家也没个大人,不过都是群小孩子罢了,她买些孩子爱吃的糕点过去,不定就能将人给哄住了,下头的小的哄住了,柳盼儿一个小姑娘,她还能有多少想法,不定还能她感恩戴德呢。
“你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啊!”李氏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儿媳这不也是为娘打算,为二弟打算,为咱们这个家打算不是,娘不怪儿媳多嘴多舌便好。”王氏一脸谦虚道。
她是家里的大嫂,占着长,柳盼儿一个没爹没娘的丫头,若是进门来,在她面前是直不起腰来的,而她刺绣赚的钱,柳家的一应好处,可不都得带些到夫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