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又等了十几秒钟,才推门走进去,里面没有任何灯光,却更显得落地窗前的那道倩影楚楚动人,靓丽无比。
他走到江谖草的旁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我都知道了。”还是江谖草先打破了沉默。
江谖草说的,不仅仅是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还知道了这一切都是黄静怡的策划。
汪众完全没有因此松一口气,从江谖草平静的语气当中听出了不妥。
这种时候,江谖草再声嘶力竭,都是不为过的,才是正常的,心如止水,反而不正常。
一如暴风雨的前夜,通常都是格外宁静的。
“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的。”江谖草的声量在往上走。
汪众苦笑了声,没有辩解:“我确实错了,不应该接她的电话的。”
江谖草没有因为汪众的认错而平静下来,转过身躯,眸光发冷:“你觉得自己很委屈?”
“不委屈,只是有些失望,原来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不是神。”汪众想不到自己犯的第一个大错,竟然会是这样无可挽回。
“你这是在推卸责任吗?”江谖草语气越发冰冷。
汪众却是转移了话题,反问出口:“你希望我负责任吗?”
“我……”江谖草红唇微张,方才知道自己语塞了。
希望?
当然不希望!
汪众是她的男朋友,希望他对别的女人负责任,她是疯了吗?
纵使这个女人是自己的闺蜜,也是不可能希望的。
但是,作为黄静怡的闺蜜,她又确实希望汪众可以对黄静怡负
责任。
为对黄静怡做过的事情负责,为黄静怡的人身安全负责……
“我不愿意负责,我也不觉得自己需要负责,我看不到有任何应该负的责任在那里。”汪众没等江谖草回答,自己先给出了答案。
他确实觉得自己委屈,确实对江谖草有些失望。
但是,同时,他也确实感到对不起江谖草,伤害了江谖草。
唯独没有的,是对黄静怡的愧疚,对黄静怡的伤害。
黄静怡信错了人,买错了药,出现这个意外,天大的委屈,都只能自己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就好像为了杀别人买了一把黑枪,结果人杀成了,枪也炸了膛,把自己的手给废了,总不能反过来责怪别人弄残忍了你的手吧?
那这个别人该有多憋屈啊,被枪杀了还要背上一条弄残凶手的罪名。
“汪众,我没想到,你可以如此混账!”江谖草头一次对着汪众咆哮出口,也是人生中少有的失控。
汪众觉得委屈,却也无言反驳。
再没感觉,再不清醒,也睡了黄静怡,这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谖谖,我希望……”
“别喊我这个名字,你不配!”江谖草不再咆哮,声量却也不小,是在用喊的。
汪众悻悻地改口:“江小姐,我希望听到你直白地说出来,你到底要怎么样?解雇我,跟我分手,还是什么?还有什么?”
江谖草一边调整着情绪,一边拿美眸冷冷地盯着汪众。
似乎在说,你还有脸问出口?
汪众没有自以为是地走人,就这样跟江谖草对视着,一定要听江谖草亲口说出来那些话。
否则,他就当不是那个意思。
“带好你的身份证跟户口本,明天九点,民政局。”
江谖草单方面宣布结束对视,转身走向办公室门口。
身份证?户口本,还有民政局……
额,这是什么意思啊?
汪众心里有个猜想,却觉得荒唐极了,不得不追出去,要问清楚:“江小姐,我不明白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明天结婚。”江谖草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深呼吸了两下,才勉强用说的把话从后槽牙的缝隙里挤出来。
真是结婚啊!
可是,这什么情况啊?
汪众猜过很多种结果,唯独没有这个。
“我绝对不能让静怡出事!也不能叫她背上那些骂名!你已经把她害得够惨了,至少做出一点补偿,这不算过分吧?”江谖草语气奇怪地解释道。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汪众是江谖草的男朋友。
按照黄静怡的计划,肯定是要公然宣称跟江谖草闹翻的,至于闹翻的原因,当然是抢了汪众、睡了汪众。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把江谖草从黄静怡招来的危险里面摘出来。
汪众之前没想到这一层,眼下仔细想想,不禁觉得有必要对黄静怡刮目相看了。
这个女人,真的一点都不傻啊!
就是把聪明用错了地方,专门拿来坑人……
“好吧,那就结婚吧。”汪众叹了声,无奈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