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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汪众动了。
身形只是往前一挪,随即就有一股蛮横的力量,把年轻男人整个人都举了起来,撞在结实的门上。
两边的警卫下意识地举枪要对准汪众,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手腕先后一疼,手枪掉落在地,紧接着胸口又挨了一脚,一左一右,倒飞了出去。
“该我管!还是不该我管!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汪众单手举着年轻男人,紧紧地抓住后者的脖子。
稍老的男人,就站在旁边,一动不动,脸色微变,却还算镇定。
俨然,是个见识过大场面的家伙。
“汪众!过分了,赶紧松手。”这个男人并未刻意提高声量,但是一字一句都充满了力量,这种力量,更像是上位者的那种威严。
威严的本身,就是一种警告。
汪众也知道闹大了,对事情不会起到任何正面的帮助,把手里的男人放到地上,稍微松开,却没有撒手。
“汪众!他是市刑警队队长刘凯波!就算你真在那边的体制内,也是没有赋予你可以随便对一个人民警察动手的权利!”年长男人语气之中已经隐现震怒。
听到对方说手里的人是市刑警队的队长,汪众无奈地撒手。
加上,对方说的话,无疑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他随手把人扔掉,转向了年长男人,缓缓开口:“这件事情,绝对归我们管。更多的,我不方便跟您透露。如有必要,您可以询问我的上级。”
姚政盯着汪众看了好一会儿,轻声说道:“真是好样的,这时候知道讲礼貌了。行吧,后生可畏,进去吧。不过,有一点,人绝对不能
带走。”
“谢谢领导,领导慢走。”汪众招了招手,却是先一步钻进了审讯室里面。
姚政瞥了眼愤愤不平的刘凯波一眼,安慰道:“行了,没什么好不服气的,真要放开了打,你只会输得更惨。你们也是,挨他一顿揍,不丢脸!多学着点,下次吸取教训吧。”
里面,汪众终于见到了谭煜婷。
对待谭煜婷的方式,就跟对待一个重刑犯似的,手铐脚链,坐在锁死的凳子里,还被大灯照着不给睡觉。
“这样家伙真是的,差不多就得了,都是同事,都是战友,这是要干嘛啊?”汪众走过去把大灯弄掉,紧接着解开脚镣手铐,把人从凳子里弄出来。
回头把那瓶没喝过的水打开,递给谭煜婷:“唉,还给你留了一瓶,算他们有点良心。”
谭煜婷抢也似地把水拿过去,猛地往嘴里灌。
见状,汪众想说慢点的,话没出口,水给就这女人给灌完了。
这样喝水,主要不是口渴,而是在释放情绪。
“咳咳……”终究喝得太急,谭煜婷趴在汪众的肩膀,剧烈地咳嗽起来。
汪众叹了口气,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多少可以想象,兢兢业业为队里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到头来却被这样对待,有委屈是很正常的。
但是,那位领导这样处置也不能说错。
前有人证,后有物证,这女人又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跟能打,不这样弄,万一出点什么事情,那就大条了。
“你说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何必呢?现在警队上下都拍了你……”汪众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些什么,就是胡乱地说了一通。
可话才说一半,女人的肩膀便是微微开始耸动。
本来还感觉有什么的,咳出了眼泪,就再也止不住。
汪众也没想到这朵黑白两道都威名赫赫的暴力警花,说哭就哭,还是倒在他的怀里哭,这像什么样啊?
“好了,好了,现在没事了。”汪众无奈地只好赶紧安慰两句,要不然他的衣服就要彻底遭殃了。
谭煜婷哭着哭着,突然骂了起来:“都怪你!是你把我搞成这样的!”
额,不是,大小姐,这种话不好随便说的。
我什么时候搞了你啊?我怎么完全没感觉啊……
“要不是你让我去追查那几个黑警,我也不会搞成这样,都怪你!都是你的错!”谭煜婷骂归骂,哭归哭,愣是没发出哭声,就是流泪。
“行行行,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汪众很是无奈,再这样下去,这衣服就没法要了啊。
而且,他来找谭煜婷,是问话的,不是来当抱枕的呀。
谭煜婷,毕竟是谭煜婷,哭也哭过,骂也骂过,情绪发泄完毕,便是不会继续放纵自己。
一下子把汪众推开,然后转过身去,整理情绪跟妆容。
“还好,没有鼻涕就好。”汪众低头看了眼,不由得开个玩笑缓解下尴尬的气氛。
谭煜婷豁然转过身去,恶狠狠地瞪着他,好像在骂,你才会流鼻涕呢!你全家都流鼻涕!
汪众看到她这个样子,却是开心地笑了:“行,恢复正常了,那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