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着小曲,走着八字步。
徐寅来到了三江镇最出名的景观。
三江镇从大黄江里引出了一条支流,在镇里形成了一个湖泊,叫做“樱花湖”。
湖里没有樱花树,但有……花船!
花船文化最早源自西湖。
南宋时,西湖便有了色海这一称呼,文人骚客们流连于这荡漾之地,写下了多少流传了后世的艳丽文字。
北宋豪放派代表苏轼曾写下一句诗,便是说的花船文化。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徐寅折扇轻摆,一副文人骚客的模样。
他来这樱花湖,自然不是为了什么船娘风情,美人风月,而是因为这种烟花柳巷之地,自有消息流通。
最多最多,与小姐姐们深入探讨一下琴棋书画丝竹管弦之cu盛!
……
春日湖边,凉风扶柳。
徐寅脚尖一点,白衣飘飘,便是跃上了一艘空闲的花船。
船上有女子抚琴,风情婉约,却不见风流才子。
徐寅轻轻落脚,吟听片刻,便是低头嗅了一口,柔声问道:“船家,为何周边画舫都空落落的,只有幽香女子,却没有闻香雅客?”
那女子抬起头,黑纱遮面,一双妙目闪烁,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她看徐寅清秀,便捂嘴笑道:“我可不是船家,顶多算个船家女。公子,你若只是想听个小曲,唱个小词,我这有香茗招待。可若想与人斗诗拼酒,争香夺艳,可要去那湖中心的野狐画舫了。”
徐寅莞尔一笑:机智如我,怎么可能为了一颗树而放弃一片森林?
于是他便在桌案上放下一粒银子,身形飘忽,转瞬间掠过数丈,到得另一艘画舫落脚,而后再放下一粒银子,继续掠至下一艘画舫。
那女子见状,便轻笑一声,裙角蓬起,露出一丝尾尖。
途经十余画舫,徐寅到得湖心,果真见一大船停在湖上,船上彩灯张罗,琴声浪语,对联诗画贴满船舱,才子佳人云集其中。
可那艘画舫的铭牌上,却哪是什么“野狐画舫”,分明是“琅嬛画舫”!
徐寅又在脚下花船的桌案上放下一粒银子,对那船女问道:“今夜有何风流之事,为何所有才子都聚集到了那艘琅嬛画舫之上?”
那船女妆容浓艳,身怀凶器,原是低头擦琴,看也不看那琅嬛画舫一眼,但见徐寅玉树临风,便风一样收起那粒银子,抬头艳笑道:“今日倒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就是那琅嬛画舫的头牌花娘要落地为鸡了!”
徐寅疑惑道:“落地为鸡,是什么意思?”
“哎!”那船女捂嘴笑道,“公子您一定是外地来的吧?您可别觉我说话粗,那落地为鸡,不过是本地画舫的俗语,出自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说的是那清倌儿要见红啦!我看公子一表人才,又出手大方,或许也能争得那梳拢机会。”
徐寅:“梳拢,又是蛤意思?”
船女微微一怔,暮然笑道:“公子一定是鲜少出入烟花之地,那梳拢说的是欢场女子第一次接客伴宿,客人出重金举办的仪式。”
徐寅恍然大悟,顿时神色一肃。
“俗!”
说着便往琅嬛画舫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