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这样边说边聊,不知不觉间朱雨深和夏有礼就喝光了一瓶白酒。夏有礼还要开酒,被朱雨深制止住了。这时夏母已帮小孩洗过脸脚。胡玉琴帮儿子抹了香,然后把儿子抱在怀里,狠命地亲着。时候不早了,朱雨深说已吃饱喝足,起身告辞。
歪歪斜斜地回到宿舍后,朱雨深快速刷牙洗脸。然后他把洗脸水倒进了脚盆里,再加进一些热水泡脚。这是他冷天时每晚必须做的一件事。脚暖和了,浑身舒畅,也很容易入眠。对于他这种用脑过度的人来说,时常感到头晕,神经衰弱,躺到床上又睡不着。泡好脚后,却很舒服,能很快进入睡眠状态。
朱雨深倒完洗脚水,也不过九点钟光景。他熄了灯,躺在了床上,心里却美滋滋的。他在想,马上就可能有一个女孩以对象的身份介入自己的生活了。凭着介绍来的人,要远胜于以前所接触的那些年轻女性。她们对于他来说,是熟识的陌生人。因为与她们交往归交往,哪怕交往得再深,也不方便捅破说彼此做男女朋友。
而通过媒人介绍,却是个快捷的方式,省了许多心照不宣又心存旁骛的勾当。这个即将到来的对象将是个裁缝姑娘,就如夏有礼的老婆一样。中学里还有一位体育老师也是娶的裁缝老婆。朱雨深想,自己也将很快和他们成一统了。
想到此,他激动得在床上乱翻。加上酒精的作用,他身上的某个部位也起了变化,并异常地难受。成人后的若干年来,他的日子几乎都是在这种宗教式的炼狱中度过的。
自从夏有礼发话说这事包在他老婆身上时,朱雨深的脑子里仿佛就认定了自己未来对象,就将是下午见的那个爱玉那般的人。所以整个晚上,他的脑子里都是爱玉的容貌、身影在浮现。他也知道自己跟爱玉已经没有可能,但还是觉得对面店里的两个丫头就是她的影子。
过了一天,夏有礼给朱雨深打电话说他丈母娘住院了,他老婆上午已经去了医院。今天他要刷白店里面的内墙,已经刷了一点。但他要赶去医院,问朱雨深能否帮他把开了封的一桶石灰水刷掉?
朱雨深满口应承说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他接过电话后就放下手中的笔,骑车去了镇上。
到店里时,夏有礼已经换好衣服骑上了摩托车。朱雨深换上了他的工作服,开始干了起来。这时爱玉从里间走出来,用塑料袋包着头发,拎来一桶清水准备帮着擦洗。朱雨深挥舞着滚子,上下左右使劲刷着墙。刷好后的那一块地上,很容易滴满白色的石灰水。爱玉找了一些报纸和塑料袋把案板、缝纫机等盖好。然后,她用拖把把朱雨深滚子上滴下来的涂料拖干净。她忙得细腰直扭。
朱雨深干得很卖力,不一会儿工夫内墙都粉刷了一遍,石灰水也用完了。他和爱玉配合得很默契,而且还不觉得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男女拾配,干活不累”。
干活时,爱玉主动和朱雨深搭着话,问及他的工作及家庭情况。朱雨深如实告诉了她自己的情况。她夸朱雨深道:“一眼看上去你就是个诚实可靠、具有安全感的男人,而且还很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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