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雨,空气里也只是闷热。
江忍拿来吹风给她吹头发,她裹着空调被,两只精致的脚和小脑袋露出来。江忍目不斜视,给她吹头发。
在外面吹了一个小时凉风,他怕她生病。
孟听有安全感一些了,就给他说:“这里是二楼,刮风的时候,树影看起来好吓人。电影里面有一次,女鬼就在树上,男主角一回头就看见她了……”
她发质软,江忍漫不经心听她说。
他先给她吹完,自己胡乱吹了两下就干了。然后把房子所有的窗户关了,电器的插头也拔了。
他说:“睡吧,害怕就开着灯睡,我就在隔壁。”
孟听点头。
江忍躺床上,重新系了个皮带,死紧那种。他现在青筋暴跳。
因为那次看完恐怖片,军大院那群小子回去一大半都做噩梦了。
雷声轰隆隆,他面无表情看了眼外面,又把窗帘关了。眼不见心不烦。整个房子的灯他都没关。
大概凌晨三点的时候,他听见了敲门声,很小声的敲门声,如果不是他一直注意着,压根儿听不见。
江忍下床拉开门,她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不说话。
“做噩梦了?”
孟听点头:“对不起。”她本来就轻轻敲了一下,如果他睡着了那就听不见,没想到他还醒着。
江忍说:“进来。”
他把人拉进来,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这个点雨已经停了,夜晚静谧。
江忍低头看她:“你怕那个做什么?”
她抬眸,男人瞳孔漆黑:“那是假的知道吧!”
孟听点头:“可是……”
他凶巴巴看着她:“老子要被你弄崩溃了。”他把她抵门边,“鬼是假的,我是真的。你怕它有个卵用,不如怕我吧。”
孟听呆住了,他拉住她手,半哄半骗:“乖,给我解皮带。”
她手往回缩,惊恐地看着他。
江忍也快疯了,唇胡乱吻她,声音含含糊糊:“会不会?尾端抽出来,那个有个扣子……”
他几乎是强硬地引着她去解。
孟听快哭了:“我现在不害怕鬼片了,我要回去睡觉。”
江忍没理她。
掌下纤腰盈盈一握,他很动情。
孟听不在状态,对她来说,她就是想找人聊天,释放对恐怖片的恐惧。可是江忍不这么想。
她满脑子恐怖电影情节,他想来想去都是她。
“你说过不碰我的。”
江忍烦躁道:“给摸一下成不成。”
孟听涨红了脸:“我没有心理准备。”
他很想骂人,好半晌才闷声道:“你要玩儿死我是不是?”
“没有。”
江忍把她用自己被子裹住,他剑眉凌厉,有种少年气锐不可当的凶悍:“睡!我守着你睡!”
他把凳子拎过来放床头,棱角分明的脸上已经褪.去了青涩。因为头发短,凶巴巴的。
孟听一双眼睛看他。
“看什么看!不许看了。”
她把被子往上拉一点,遮住半张脸,只有秀气的眉毛和湿漉漉的眼睛露在外面,长睫每次一眨,都有种可怜巴巴的感觉。
天然的长相优势。
他气笑了:“我欠你的吧。好了,睡吧,没有鬼,来一个我打死一个好不好?”
“好。”她拉住被子盖住眼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得不行。
江忍翘着腿,他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守着她睡觉。
等她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熟了,他才随便眯了会儿。
孟听第二天还有课,她定了闹钟,一早就得回学校。早晨的地铁口,她犯困的模样惹得上班的人频频看过来。
江忍把她脸往自己怀里一按。
孟听瞌睡都被吓醒了。
“我今天走,你在学校有事的话可以找孙毅。”
“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皱眉:“H市那边工程紧张,我再来看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
“那我放假回家来看你吧。”
“别来。”他淡淡道,“那边施工,又脏又乱。”
他满身水泥浆还戴着安全帽的样子,这辈子给她看一次就够了。而且他平时也没这么温柔,万一她看到什么,可能会多想。
江忍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说,我来接你。”
出地铁站还早,不到七点,街道行人也只三三两两。离别之前,孟听说:“我念初中的时候,我妈妈总说我不容易喜欢一个人。”
江忍低眸看她。
她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母亲,眼里很温柔。
“她说哪怕我热爱舞蹈,可是为了把机会让给舒兰,也说不学就不学了。我生命中没有爸爸,因此没有很多人勇敢。我小时候看到别的小女孩被欺负,她们爸爸来学校出头,很凶地警告欺负她的同学。我心里很羡慕,可是我只能更加听话,因为我没有这样的爸爸,我妈妈不能再多一些负担了。”
江忍说:“以后别怕。”
晨光里,她笑容清甜:“我这辈子争取过很多东西,但是它们都可以放弃。只有一样我不会轻易放弃,江忍,是你。”
江忍胸腔下那颗心跳得飞快。
孟听鲜少说这样的话,说完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她拉住他衣摆,微红的脸颊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不和他说一句话,刚好绿灯,她跑过了马路。
很少女很萌。
人可以因为爱情,越活越可爱。
他低声笑骂了句,她越是这样好,他就越觉得对不住她。别人大学男朋友高学历,嘘寒问暖,随叫随到。
他远在H市,高中文凭,不知道哪一天能陪在她身边。甚至现在让她同学都看到她男朋友不入流和右脚残缺。
但是他有力气,有创业资金,有商业头脑。
他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