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所在,现下又有了自己的府邸,难道他真如《众神伏龙图》一般借参加武林大会之际去伏龙?那黑衣人究竟是何身份,为何他昨日来访,今日义父就有这样的大事宣布,他为何没有现身?这《伏龙剑阵》莫不是从他手中得来,避免大家起疑,才编了个如此冠冕堂皇的境遇,想到那剑阵的名称,一丝凉意从傅泽芝背后升起。
傅云崖从案几上端起一盏茶,呷了一口,大厅内立时又安静下来。“泽儿,此次练习剑阵,你也参加!”傅云崖扫了一眼傅泽芝,面无表情的道。他今日一再语出惊人,众人愣在当场。
“是!”傅泽芝颔首道。
她心中纵有千般疑万般惑,但傅云崖的命令一旦发出,只能遵命行事。她可不想刚刚转世轮回,还未找到敬超就死于非命。
左手的卓逸侧头扫了她一眼,随即又将眼睑垂了下去,一副捉摸不透的模样。
“此次的剑阵分为一个主阵,两个副阵。主阵由卓逸作阵心,内室弟子中其余六人辅之。副阵中,其中一个由泽儿作阵心……”
轰!大厅内又一次喧闹起来,片刻又安静下去。只听得傅云崖点了几个平日武功仅次于秦风、莫白舟等人的外家弟子的名字,又道:“另一副阵,须由这几日众弟子练习观察后才做决定!”
傅泽芝睁大了双眼看着傅云崖,暗忖自己几时变得这么重要了?竟然作副阵的阵心?刚想开口推却,却见傅云崖又呷了一口茶,微微抬眼凝视着她道:“泽儿,你的身手为父知道,这阵心,你当得!”
傅泽芝听傅云崖这样说,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这命令。大厅内窃窃私语又再次响起。大家心中疑惑傅泽芝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身手,竟然令傅云崖委以这样的重任。只有秦风、莫白舟、林昱三人知晓这副阵的阵心,实则是实至名归。
大厅中有两人心中不能接受命令,一个是云妈,一个便是卓逸。
云妈是担心傅泽芝的伤刚好,心疼她的身子。她看着傅泽芝长大,只道她还是小女孩儿,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重任。
卓逸却是担心此次任务危险重重,师父却没来由得让傅泽芝担任剑阵的阵心,平添了一分焦虑,却又不敢反驳。
日前他已向傅云崖请求取消这门亲事,虽然傅云崖嘴上没答应,但也不再提及什么时候完婚,或许是担心傅泽芝再一次抗命寻短见。现下做这样的安排,卓逸不能请求师父收回成命,只能在心中暗暗着急。
傅云崖一挥手,起身,众人又躬身行礼道:
“恭送义父!”
“恭送师父!”
“恭送庄主!”
那排场好似皇帝退朝一般,大家目送傅云崖从那道侧门走出。
待傅云崖走后,厅内的一众人才缓缓散去,在庄中奴仆的带领下,去了练武场背后专供客人食宿的厢房。
此时,大厅中只剩下卓逸和傅泽芝,以及两人的近身奴仆。傅泽芝知晓卓逸定是有话对她说,侧头示意云妈退下。那侧柳姨也识趣地同云妈一同退下。
“泽儿,你不怕么?”卓逸心里深深地担忧。
“怕,怎么不怕?但爹爹的命令能违抗么?上次已经惹他生气了,这次我能说什么?卓逸哥哥,别担心,我相信爹爹这么安排,定是想好了万全之策。以前爹爹也参加过武林大会,可从来没带我们去参加过。这次不但要去参加,还搞了这么大的排场,可想而知,爹爹对武林盟主之位定是志在必得。若是公然违抗命令,估计我今日也是德叔那般的下场吧!”傅泽芝耸耸肩,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傅泽芝知道卓逸的心意,宽慰道:“卓逸哥哥,我的武功在江湖中没几人能胜过我,虽然我年少内力不济,但用轻功逃命总是奈何不了我吧?况且,我只是副阵的阵心,有你的主阵坐镇,说不定我这副阵还派不上什么用场呢!”
“但愿吧!只是……泽儿,你的性子我知道,我只想嘱咐你,切记不可逞强,你若有事……不,我会保护你的!”卓逸郑重的承诺道。
“嗯,我知道,卓逸哥哥,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顽皮任性的小女孩了,在大事上的轻重我还是能拿捏的,而且有你的保护,我相信此次去武林大会定会没事的!你放心吧!”傅泽芝心中感叹,仍微笑着目视卓逸,上前拉了他的衣袖,一同走出了伏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