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何时拂逆过你?我的心意你是明白的,何来谢与不谢?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罢!”说罢正欲踏进客栈的大门。
傅泽芝眼睛一转,将心中编了半天的说辞倒了出来:“卓逸哥哥,小蝶身世很可怜,你不觉得她和我们一样么?都是双亲尽失的孤儿,她还这么小,我不忍心将她一个人扔在那荒山野岭,万一又遇到危险怎么办?卓逸哥哥,当年你将我抱了回来,现在小蝶也和我一样,需要有个家,有个依靠,希望你能接受她!改日见到义父,你能帮她说几句好话么?”
卓逸轻轻“嗯”了一声。
傅泽芝随即又道:“我已经有了一个哥哥,现下又多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我真的好高兴!卓逸哥哥,你能待小蝶如待我一般么?也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子,我们又多了一个亲人,不是更热闹一些了么?你欢不欢喜?”
傅泽芝的话又一次提醒了卓逸,他们之间只有亲情,没有爱情。卓逸没有回答,仍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傅泽芝知道兰蝶的事是当务之急,也不强求卓逸断绝对自己的情意,见卓逸允肯了,便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拉起卓逸的衣袖,转身踏进了客栈的大门。
次日清晨,秦风从县城郊外的一处马场牵来三十余马匹,他在昨夜到得县城后,奉了卓逸之命去马场购买的。众人分路前,傅云崖嘱咐过卓逸,在到达淮山县之前,不得骑马,只能步行。到了淮山县,才能买当地的马匹。卓逸不敢问及因由,只能奉命行事。
兰蝶身上有伤口不能骑马,秦风特意为她买来一辆马车代步,车内只留下云妈随身照顾她,其余人皆骑马赶路。傅泽芝只在单独见她时摘下了面具,怕吓着她,其它时候都戴着面具。兰蝶问云妈,云妈不敢说,她见云妈眼神中闪烁着为难,也识趣地不再询问。有了马匹,大家的行程加快,只过得三日,便到达了皇城崇天府。
烈云庄不如伏龙山庄那般气派,但也是不可多得的豪宅大院,容纳下几百人也是绰绰有余。
卓逸傅泽芝一行人到达烈云庄时,其余几路人马早于他们一天已到达,只是庄主傅云崖与管家福伯还未见踪影。待卓逸到达之后,众人皆听他安排事宜。除了傅泽芝带着兰蝶能单独住一间别院,其余人则或五人一间或七人一间分散在各所别院中。家将及仆役被安排在后院。
卓逸与其余六名内室弟子住在问枫院,院内有三间房,卓逸与秦风住一间,莫白舟、林昱、孙仲平住一间,苏言诚与霍正彟住一间。其余外家弟子也大致这样安顿,留下了一间主院,自当是庄主傅云崖所住。
傅泽芝一颗心都在兰蝶身上,才不会去理会傅云崖何时到达。卓逸安顿好众人后,于第二日也不见了身影,秦风暂代卓逸监督众人练习剑阵,如同在伏龙山庄一般。
过了两日,傅云崖与卓逸仍是未见踪影,众人也听命继续练剑。兰蝶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长肉,能下地走动了,傅泽芝欣喜不已。她看着兰蝶仍是穿着自己的衣裳,想着等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带她去城内裁制新衣。
兰蝶在马车上坐了几日,现下又成天躺在床上,小姑娘的心性哪憋得住,一听傅泽芝说要带她去游览皇城,便迫不及待地央求傅泽芝立马就带她去。傅泽芝好说歹说终于劝得她再休息一日再带她去,这小姑娘才满心欢喜地接受了。
第二日,兰蝶早早地醒了,等着傅泽芝兑现承诺。
云妈不放心她们俩,想要随行,傅泽芝一把拦下,说了几样自己与兰蝶爱吃的菜肴,打发云妈去厨房张罗了。
出门前,傅泽芝仍将面具戴上,兰蝶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对她道:“泽姐姐,就咱们俩去逛皇城,又没带其他人,为何还将面具戴上呢?你生得这么美,怕是皇宫里的妃子、公主见了也得自惭形秽,为何要将脸遮起来呢?万一被皇帝或是哪位英俊的皇子瞧上,将你纳为妃,且不好么?”
傅泽芝听她说得天真,“噗嗤”笑出声来。
兰蝶不解道:“我说错了么?我瞧着你们巴巴地往皇城赶,难道不是将你送进皇宫么?”
傅泽芝忍住笑意道:“小蝶,你还小,许多事你还不懂,但你要记住,这些话就我们俩在一起时还可以说说,有第三人在场就算是云妈也不可以,知道么?”
兰蝶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傅泽芝,问道:“卓逸哥哥也不可以么?”
傅泽芝犹豫了一下,道:“嗯,也不行!小蝶,你对庄中的规矩还不太熟悉,以后姐姐会慢慢教你的。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必须先来问我,如果我恰好不在你身边,遇到的又是非常棘手的事,你才可以去找卓逸哥哥,明白了么?”傅泽芝心中暗想,云妈是个遇事没主的人,虽然对自己很好,就怕无意中触犯了庄中的规矩。只有卓逸才能保护自己与兰蝶的安全,也只有他才这样爱屋及乌。
兰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傅泽芝见一时半会儿也和她说不清这严厉的庄规,只待日后再与她慢慢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