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去维护的人。只是世事难料,小蝶又不会武功,想来我定要多向着她一些。卓逸哥哥,你明白我的心意么?”
卓逸深邃的双目凝视着傅泽芝,傅泽芝刚才那句“你们俩都是我的亲人,也是我愿意用性命去维护的人”深深地触动了他,虽然傅泽芝一再挑明与自己的关系,但这句话说得极是真诚,没有一点作伪之势,他心中既感动又怜惜,右手轻轻抬起抚上傅泽芝的秀发,柔声道:“我明白,泽儿……你也是我愿意用性命去维护的人……”
“我知道,从我被你抱回山庄那时起,你就一直在我身边守护着我。我习惯了你的守护,你也习惯了我对你的依赖。若是有一天,我不再需要你的守护,也不再对你依赖,卓逸哥哥,你可会怨我?”
傅泽芝心中感慨,即使自己没有找到敬超,也不会与卓逸这样暧昧下去,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心愿得成,也不愿破坏与卓逸之间的情谊。
卓逸看着那冷冰冰的面具,想着那面具后面的一副娇容,心中凄然,淡淡道:“怎会?”他缓缓将手从傅泽芝的秀发上抽回来,“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罢!”
两人并肩而行,傅泽芝想起一事,问道:“卓逸哥哥,我有一事不明,武陵虽然是尚武的国家,普通百姓会点拳脚也不足为奇。但这次江湖各大门派齐聚这皇城,明着是为武林大会而来,难道朝廷不怕有人借机行事,兴兵作反么?这几日崇天府并没有加强戒备,也未作出任何军事上的调动,难道朝廷就这么放心这次的武林大会?”
卓逸用惊疑的目光迅速扫了傅泽芝一眼,仿佛隐藏的秘密被看穿了一般,表情复杂,应道:“你昨日在宫中碰到了谁?”
“翼王啊……”傅泽芝正奇怪卓逸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脑海中一个念头飞逝而过,双眉紧皱,“啊……你是说翼王此次回宫并非打了胜战凯旋而归,而是专门为着这次的武林大会回宫的?”
卓逸暗赞傅泽芝心思灵巧,点头道:“也对也不对。”
“此话怎讲?”
“那翼王确实是刚打了一场胜战,军队正待休整,他便被皇帝密召回京。近日朝中无大事,想必正是为着这次的武林大会而来。昨日你与他交过手,你可看出他的武功出自何门何派?”
傅泽芝暗忖昨日一片惊慌,自己一阵乱打,全然未去注意翼王的武功门派,即使知道,万一被问起自己是如何逃脱的,势必将自己的“奇招异术”给泄露出去引起卓逸的怀疑,她略一思索道:“昨日大殿中漆黑一片,我又心急逃走,并未留意他的招式,我与他只过了几招,便使了轻功逃走了。”
卓逸信了泽芝的话,安慰道:“不打紧,我只是随便问问。朝廷将翼王召回,定是很重视这次武林大会,怎会袖手旁观?毕竟此次的武林大会不是按照平常五年一次召开,而是因盟主遭难,要推选新盟主才临时决定召开的。我猜测朝廷定是查到盟主死得蹊跷,怕江湖中有人借机生事,以江湖的力量与朝廷抗衡。若是轻易出兵,则师出无名,会被有心之士抓住把柄,真的造反起来,朝廷也是理亏在先。若是那翼王暗中留意,一但发现任何风吹草动,那时再出兵清剿反叛之人便师出有名了。所以,朝廷现在暂时只能按兵不动。”
傅泽芝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官场中人最是狡猾,若是江湖门派伤害到了朝廷的利益,随便制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再出兵围剿,天下谁敢说是‘师出无名’?何必费这样大的气力让自己处于不利的境地,依我看来,朝廷必然还有其他的目的罢!”
卓逸停下脚步,神色凝重起来,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泽儿,你真是聪明!”
傅泽芝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轻笑一声,低声道:“我有爹爹聪明么?他能派你去打探各大门派的讯息,为何就不能打探到朝廷的动向?昨日我夜探皇宫的动静,想必你们当晚就得知了吧?这样的速度不是随便找个人便能打听到的,看来爹爹安插在宫中的暗探已有些时日了,爹爹为何这样做?仅仅只是为了那一串蓝砂珠手钏么?”
卓逸追上几步,惊道:“你是说师父他……”
傅泽芝赶紧捂了卓逸的嘴,环视了一下四周,轻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卓逸立时会意,不再言语。
傅泽芝心知卓逸是个聪慧之人,已明白了她言中之意。她也在暗中点醒卓逸,为傅云崖做事也得有自己的思虑,做的事是对还是错,不能一味的盲从。
卓逸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傅云崖在皇宫中安插了暗探,以前只是以为为了生意上的需要又或是为了保护自己利益的需要,加上他一向对傅云崖听命行事从不敢违拗,以致从未往别的方面想过。今次经傅泽芝一点,顿时惊觉傅云崖的野心。
卓逸也是天资聪颖之人,只是从小受到严苛的庄规约束,心中再有想法也不敢问不敢做,所以养成了寡言少语的习惯,只有在面对傅泽芝时,话才稍稍多一些。两人各怀心事不知不觉行至问枫院,在院门前分手后,傅泽芝便回了自己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