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不等同于理解,但要是能当一个人形搜索引擎,那何乐而不为。边宁担心自己这个奇奇怪怪的记忆能力或许会有上限,他听说过超忆症,那是据说能事无巨细记下全部经历的特殊病症。不过他显然不是超忆症,或者说还比较山寨。
条件是什么呢?边宁有些不懂,难道仅限于图文记忆吗?
还有一个问题,这样高强度的记忆,会不会把大脑内存塞满?
想到这些问题后,边宁又有些沮丧起来。记忆也不同于学习,学习是收集碎片和整理的过程,像是思维的手工,原料多不一定代表手艺好。边宁担心自己囤积的原料超出上限导致无法摄入新的知识。
张单立问他,“边宁,你想过以后去做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边宁实话实话。
“我以后应该是和我爸妈一样,在伊尔科技上班。”
“那不是很好吗?很稳当啊。等你老了就能很悠闲到处晃了。平时也不用担心生活花销什么的,我就觉得这样挺好。”
“可你就真的甘心吗?”张单立趴在桌面上,侧着头,十来岁的男孩脸上还有青春痘的痕迹,“我觉得真的好无聊。上课也无聊,上班更无聊,还要和人打交道。真的没意思。”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边宁继续翻书,“当黑道豪侠啊?”
“不是,我想当职业游戏玩家。”
边宁哦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是不是特别没骨气?”
“你当了游戏玩家也是要和人打交道的。你做什么都会和人打交道的。”
“不过游戏队友相处肯定比企业里那种好多了。”
“谁知道了。”边宁慢吞吞地翻着书页,他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两条平行的思路逐渐泾渭分明起来,随着虚空印记思维不断壮大起来,边宁感觉自己的双眼底部开始发痒,他揉了揉眼睛,这种细微的酸痒还在继续,但轻微了很多,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困了?困了就睡一会儿吧。”
边宁只以为是用眼过度,于是朝窗外看过去,鼓山东区确实是有山的,本来就是坐落在山间平原地带,夏天的地平线起起伏伏,山和天的交界蒙着白光也很明显。
一节课是一个半小时,现在从到三分之一,教室里的中央空调带来凉风,外面是燥热的夏天,天光亮得耀人眼目,从四楼望下去,操场上的绿地一片稠糊的模样,像是一块霉变的菌毯,路旁樟树却亮得像火炬。
他又打了个哈欠,低头看书。看书还是有点意思的,不看书这日子就像是慢慢腐烂,不过是泡在一层叫做知识的福尔马林里罢了,除了身上带出点臭味,在学校里什么也学不到。边宁又想起班主任说的,和老师们打好关系。
教文学课的老师姓袁,边宁记得自己小学时候的文学老师就姓袁,不过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师范生,特别文艺的那种,就是一天不文艺就可以直接陷入戒断反应的那种,那个年轻的袁老师与眼前这个年老的袁老师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至少,那个年轻的袁老师,她会忍不住放声大笑,会挑一些音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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