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宁打算在净州市住十天。返程车票是一早订好的。
这些日子也不用来空度,他有自己的日程表,有锻炼计划和学习任务。净州市这边的公共设施是很好的,很多健身场馆对本地人免费,比较可惜的是,边宁一家都没有本地户口。
走在街上就感觉,大城市不一样,比之鼓山,处处都不那么迫促,街上的自动化器械也多,联邦军警义体列队巡逻,也常能看到军警的车队,在自动驾驶普及的今天,这些车辆一出来,公民私家车或者别的什么机动车辆全部避开,车体就像是劈开水流的鲨鱼鳍,闪烁着警示灯。
边宁对这座城也颇熟悉,可依旧不甚喜欢它。
如果每个现代人心里都有一座城,那边宁心里的那座是鼓山。
所以不是净州市不好,边宁正是出生在这里,只是心里没有它的位置。
相比之下,边泽是很喜欢净州市的。
在各自的童年记忆里,父子二人都是长途跋涉来到净州,一个是坐着绿皮火车,一个是坐着特快高铁。有初见印象的时候,他们也都只是小孩。对边泽来说,看到净州市,这里是一片繁华的原野,有无穷的新鲜。而对边宁来说,他到这座城的理由是看望自己陌生的父母。
边宁有时候不很懂,自己对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看法。这个疑惑到今天也没有解开,或许以后也不会解开,不过不重要。同样的,他并不清楚父母对自己的看法,这个疑惑应该也不会解开。
很多事情大家都在有意无意回避,就像边宁回家后,父母在一起就会很庄重,他们不会再展露那种甜蜜的姿态,甜蜜得过分,以至于接近于动物性的情状。边泽和郁姝宁的爱情一直留着,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他们自己却没有这种自觉,只是把爱情当作是面具,能戴上去,也能摘下来。
边宁会羡慕这样的爱情,有时候他也想在自己和陶子成之间多一种严肃的关系,好商量一些正经事。
不算上周日,假期的前三天,边宁是在家度过的。
他很早就起来,为父母准备好餐食。这当然让边泽夫妇觉得反常。不过对边宁来说倒是习以为常。平时在鼓山的出租屋,他要给自己和陶子成做早饭,这都是生活习惯了。他也借这个机会多逛一逛超市,花自己的钱,颇有种当家的感觉。
郁姝宁夸他懂事,脸上是压不住的吃惊。趁着边宁进厨房刷洗碗筷,她连忙给边泽打眼色,那意思是叫他去问一问儿子到底是有什么不同凡响的心路历程才从一个家政懒汉变成全能厨神了。
边泽就只是摇头,他充分享受儿子的伺候,也保持一个父亲神秘的沉默。
在边泽夫妇离开去上班的时候,边宁会把家里清理一遍,每一个角角落落他都有处理,衣柜重新收拾过,家具底下和靠墙的缝隙也仔细打扫。林林总总的一切杂事,他都是操心的。忙活了一个上午。
下午是去附近的一个场馆锻炼,练练跑酷,和陶子成聊天。泡在馆里,下午过去,他去超市购买食材,准备晚饭。
假如生活一直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郁姝宁终于耐不住了,她坐在饭桌上,慢慢咀嚼,吞咽,确认嘴里没有食物残渣,随即放下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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