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宁第一次进法院,而且还领了个被告席,很新鲜。
他本以为自己可能会产生一些惧怕的情绪,结果并没有。
结束了为期四天的软禁,期间虽然吃喝不愁,也没有经受什么苦厄与不幸,但他是无法与外界通讯的,偶戏师忙于工作无法抽身去看顾学校,边宁也只得信任自己的同学们能维护好互助会的工作。
他脸上因为抽打而起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额角的创口结痂还未完全脱落,淤青尚没能散去。出庭之前,有化妆师为他装饰了一下面容,免得他就这样鼻青脸肿地面对法官、律师以及陪审团。
现在他看起来是安然无恙了,而且是精神焕发的样子,额头一点点小伤更显得他有坚韧不屈的气概。
边宁表现得很配合,在出庭前,有一个小候审室让他稍歇,荣绒在这里见他。
“真的不打算照剧本来吗?”
边宁看着她,没有言语,那意思倒是很明确,就是让她赶紧死了这条心。
荣绒自言自语,“算了,临场发挥也不错。”
她的神情颇疲累的样子,倒不是一开始计划时那么兴奋了,愈发严重的危机和紧迫的现状让她也渐渐被拖垮,边宁大致能猜出她这些天所面对的各项公司事务带来的压力。
“你好像很累?”
“哟,你还知道关心人呢?”荣绒笑起来,她和同龄人说话的时候是很会调侃的。
“我不是什么无情无义的人,你要是愿意,我还是一个不错的听众。”边宁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像是在不怀好意,双手交握着,除此以外,没有更多的肢体语言。
“马上要出庭了,你好像不紧张?”荣绒眨眨眼。
边宁扭头看向墙壁,环顾。
“你在看什么?”
“看这座城市。”边宁笑了笑。
荣绒盯着他,“不是在开玩笑?那我建议你去看医生,心理科要是不行,那就精神科。”说完,她自己先笑起来,是嘻嘻的笑声。
“我现在越来越少开玩笑了。”
“这个也很好笑。”荣绒摇摇头,又盯着边宁看了一阵,他原本严肃认真的脸上慢慢露出笑容,像是想起一个温馨的故事,更像是在目睹一场胜利。
“到底怎么啦?”荣绒这么问。
边宁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马上要开庭的时候,候审室外走进来一位私人秘书,凑到荣绒耳边汇报突发状况。
荣绒皱起眉头,“失陪一下,待会儿好好发挥,我先走了。”
她离开后不久,法庭传唤边宁,他就在两位义体干员的押送下,走出候审室。
观众席上有镜头,对准他,同时在场的人,不论是法官、律师,还是普通的旁听观众,都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荣绒说,要展露出他英雄的气概,边宁不知道什么叫英雄的气概,他只是很平静地四处扫视了一圈,镜头给他特写,让他的神情都在鼓山各大广告牌的直播画面里展现出来。
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欢呼,连法庭里都能听到。
是千百人,是数万人,从四面八方都涌来,他们的口号声也愈来愈清晰。
“为……鸣不平……公司无理……”
“要为无辜学生……打破……封锁!”
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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