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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户人家似乎搬走多年,屋子早已破旧不堪,苏晔之无奈只好先与她借住在此,而身上暂时的银钱也是当了闻宛白的首饰。村里的人热情,时常送些米面,这才致她二人不过于狼狈。
可若只是普通的药材,对她的身体恐怕不会起什么作用。
念及此处,苏晔之的眉头皱得愈深,这与他何干……
她是水月宫的宫主,是嗜血的魔头,即使是片刻的单纯,也是极其危险的存在。
他最应该做的事,是立刻回到师门,而不是如此优柔寡断。
深夜,苏晔之坐在窗旁,惆怅地望着那一弯明月。
走还是不走呢?
闻宛白早已进入梦乡,睡的酣甜。
他直起身,毫无睡意。
终究,大步流星,这一次,当真未曾回眸。
他关上门的那一刻,闻宛白轻轻睁开眼睛,这双灵动的眸毫无困倦之意,清冷如月。而空空荡荡的小屋,更是令她心神一凛。
她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走到院中时,哪里还见苏晔之的踪影。她坐在石阶上,将脸低埋,她这是被抛弃了么?
不过也是,如她这般又聋又哑,全然感受不到这世界美好之人,便不奢求什么了。
泪水不可抑制地自眼角滑落,她捏着衣袖擦了擦,却越擦越多,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砸在衣裙上,砸得人心生疼。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的世界虽然一片空白,却是不可能会有泪水的,但是这种无力的孤独感,她似乎已尝过千百次,唯有这一次,最是伤心。
却偏生发不出声音。
即使发出声音,也是那般嘶哑难听的“啊啊”,提醒着她自己不过是一个哑儿。
第二日,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却是在床上,刺眼的光线透过窗棂照在她的脸上,她习惯性地用手去挡。
透过指尖缝隙,她看见自己身边似乎坐了一个人,十分惊喜地坐了起来,却在见到来人时,耀眼的眸一点点暗了下去。
李大娘坐在闻宛白床边,原本在小心翼翼地用湿毛巾为她擦拭着额头,被她一惊一乍的模样搞的一愣。
“傻孩子,你在门口坐了一夜,起了高烧。你夫君呢?”李大娘和蔼一笑,眼眸深处带着几分担忧。
闻宛白摇了摇头,抬手在李大娘手心写了“哥”这个字。大娘固然不识字,看着她的口型,便也猜到了。
李大娘立即会意,“原来他是你哥哥啊。”
闻宛白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你一个女孩子诸多不便,也不晓得你这哥哥何时回来,如果不嫌弃,来大娘家里住一段时日吧。”李大娘眯了眯眼,滴溜溜眼珠,如意算盘打的极好。
她有一个还未婚娶的儿子,可惜是个傻子,村里的人都不愿意嫁给他。
如今这可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李大娘贪婪地望着闻宛白,如此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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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点半,拖延症晚期终于……写到这里了。美艳四方的宫主大人换了新皮肤满血复活,你们是更喜欢从前蛮不讲理的宫主大人,还是现在乖顺的宛白呢~
我真的太喜欢我这个闺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