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拍了,屏幕拍碎了,快碎了……”
“拍碎买新的!个猥.琐东西,我拍死你!”
……
顾飞扬坐在顾佑礼的车上,脸上的妆已经花了,她捂着脖子在喘气。
因为受到惊吓,此时她脸色发白,头发也乱了,一身狼狈。
顾佑礼开车送她回去,皱眉问,“你怎么就去惹他了?上次在米兰我就警告过你,程嘉善这人有洁癖,他看不上的女人你硬要贴上去,简直就是找死!”
“我怕吗?”
顾飞扬嘴硬,她瞧着顾佑礼狠狠道,“我得不到的,琳琅也别想得到。我在他面前说了那么多次琳琅和纪希上过床了,你觉得他心里会不计较吗?我就是要他计较,就是要他不舒服,他不舒服了,琳琅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你说你这人是不是变.态!”
顾佑礼听不下去了,在路边停了车,“我懒得和你说,自己好自为之。还是那句话,别去惹程嘉善,我怕你真惹毛了他,就算我是你堂哥我也救不了你——自己下去打车回去,我回去看看他。”
“顾佑礼,我是你亲堂妹。”
顾飞扬下了车去,咬牙切齿不甘道,“你护着琳琅情有可原,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刚刚程嘉善都差点弄死我了,你还那么在乎他!”
顾佑礼懒得和她多说,点燃了车子就要调头离开,“阿善和我之间,不是任何人都能懂的那种关系。”
再回包厢时,那两人已经在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上了。
燕回喝多了话更多,拉着阿善在那里回忆他和嘉好的青梅竹马大好时光,阿善听着,就只是笑。
顾佑礼皱眉走过去坐在程嘉善旁边,把那半瓶酒拿开,冷冷道,“都别喝了。”
燕回挑眉看他,嬉皮笑脸的,“机长先生,你凌晨有航班是不是?不敢喝是不是?羡慕是不是?”
顾佑礼和程嘉善相同的习惯,火了就爱朝他脑门拍,眼下燕回又被礼哥拍了,酒劲儿上来,自卑心作祟,抱着膝盖在那里装可怜,“没人疼的啊,老被嫌弃啊。”
顾佑礼:“……”
他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再怎么样也该送程嘉善回去。
扭头看程嘉善,可能他是真喝高了,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嘴边泛着淡淡的笑,也不说话,不知道又神游到哪里去了。
顾佑礼拿起桌上他的手机,找到了嘉好的号码。
响了几声之后,电话通了,那头响起嘉好清脆好听的声音,“二哥?”
“他喝多了,你来想办法带他回去。”
嘉好听到顾佑礼的声音,沉默半晌,这才淡淡的说,“地
址发给我。”
……
已经是十一月中旬,已近初冬,夜里风大,极易着凉。
嘉好出来的时候穿了一件高领风衣,捂得还算严实,没有受冻。
她出现在顾佑礼面前的时候,燕回和程嘉善都已经睡着了,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彼此,谁都没有先开口说一句话。
大约过了一分钟,顾佑礼给她让路,嘉好这才进了包厢。
见她二哥坐在那里就睡着了,她心疼的走过去轻声叫他,“二哥,二哥,我们回家了。”
几个小时前他从家里离开,嘉好在屋里听见他摔门的声音,她知道,二哥一定是和琳琅闹了不愉快。
二哥那么爱琳琅,他是不愿意轻易在她面前发脾气的,如果他真的发火了,那一定是琳琅真的做了让他非常生气的事。
“我们扶他去车上?”
顾佑礼双手插兜闲闲的走过来,挑眉看她,问她意见。
嘉好没再给予他眼神回应,只淡淡点了下头。
两人扶着程嘉善到嘉好的车上,安顿好之后,嘉好二话不说就要上车离开。
可顾佑礼拽住了她的手臂。
在这寒风刺骨的深夜街头,他们这样形成了一种无言对峙,顾佑礼拉着嘉好,却没有话说,嘉好更是连看都不再看他。
“顾先生,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嘉好从他的禁锢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开口说话,顾佑礼冷冷笑了一声。
嘉好终于把目光转到他的脸上,眨了眨眼,她说,“笑什么?有什么好笑?你觉得我这话哪里好笑了?”
“我还是习惯你叫我佑礼。”
“……”
嘉好皱眉盯了他一眼,赶紧上了车。
顾佑礼站在原地,看着她启动了车子,在她离开时,他淡笑着说,“我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是认错了人,告诉自己,你不过是长了她皮囊的女人,你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嘉好回头看着他,“你说对了,我就是长了一副她的皮囊而已,我不是她。”
……
凌晨四点的程家,客厅里灯火通明。
程嘉善已经被荣管家扶回卧室了,而琳琅,此时就站在程嘉言面前,接受质问。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哪儿来那么多吵不完的架?都说了那件事跟阿善无关,是我自己擅自做主,琳琅你怎么就是要闹得大家不愉快才满意呢?”
大姐语气严肃,但有所收敛,毕竟是她理亏在先,也不敢对琳琅多加斥责。
琳琅朝楼上看了一眼,看荣总管下来了,她对大姐说,“今天晚上阿善喝了酒回来,临睡前不知道怎么就出门了,甚至我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惹到了他——大姐,阿善喝酒误事,可他就是喜欢喝酒,您看能不能劝劝他,让他把酒给戒了?”
“……,你意思,不是你给他气受啊?”大姐拧着眉心,心说不可能啊。
“我都依着他,我没有惹他。”
琳琅只是实话实说,她今晚真的是没有招惹他,至于他心里有什么郁结,就算是她给他的,但也不是在今天,琳琅很肯定。
琳琅站着,大姐坐着,过了一会儿,大姐看她也累了,便叫她回房去休息。
大姐和她一同走到楼梯口,末了对她说,“琳琅你放心好了,戒酒这事儿你不好说,大姐来说。”
琳琅微笑,“谢谢大姐。”
回到卧室,琳琅关上房门后去看程嘉善。
男人稳稳当当躺在大床中央,满身酒气,整个屋子都被他熏得臭烘烘的。
琳琅不满,趁他不省人事的时候使劲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以示愤怒。
之后又嫌自己手劲儿大了,怕留下痕迹,在他脸上揉了揉。
程嘉善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吓得琳琅不浅。
他好像是在做梦,琳琅俯身,耳朵凑过去,听到他在说,“琳琅,不要去找纪希,不要找他……”
琳琅僵硬在那里,眼眶酸得发疼。
这样的难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为程嘉善难过,她瞧不起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