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琳琅眼睛红了,她哽咽着反问司徒姗,“你把他当东西吗?”
司徒姗冷笑了一声,又拿出一只烟来,她垂着眼啪的打开了打火机,点燃了烟。
“男人对于女人,可不就是玩物,太认真,你就输了。”
司徒姗抽了烟,抬手扇了扇烟雾,笑道,“顾小姐,把阿善给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琳琅好笑的瞧着她,半晌,她摇摇头,“你的预谋,从寺庙见面开始,一直到现在,就是为了得到程嘉善——我发现我想错了一个事情,不是程嘉善还在和你纠缠,而是你一直在纠缠他。”
司徒姗眼眸一直敛着,她闷声抽烟,在琳琅说这话时,她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服务生过来送餐,琳琅已经缓缓站起来。
司徒姗抬眼,蹙眉盯着琳琅,习惯性颔首像平时吩咐下属那样,“坐下。”
“你没资格命令我。”
“很好。”
司徒姗也站起来,她一条手臂环在腰上,一手拿烟,她冷笑着以一种轻蔑的神态注视着琳琅,“你以为你的男人有多干净呢,还不是被我玩儿?你还没认清这个现实吗,如果没有我,他程嘉善乃至程家,哪儿来的今日的风光?顾小姐,他能花十个亿娶你,我就能花一百个亿得到他,你信不信?”
琳琅心跳打乱,她试图让自己平心静气,她试图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她双手紧紧抠着手里的手提包带子。
她对司徒姗说,“这些话,你要说的对象应该是他,而不是我。司徒小姐,我想我今天不该来见你,这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
……
……
今日海面无大风,阳光很好,算是难得的好天气。
程嘉言戴着墨镜背靠着游艇的栏杆,手上一杯红酒,她面色淡淡的看着对面的程嘉善,看了他半天,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是你自己说,还是我一件事一件事的问?”
程嘉善面不改色喝了口酒,垂眸,微微启齿,“无话可说。”
他从来对得自己的良心,也不曾出卖灵魂,他没有辜负过自己,更不会负琳琅,至于琳琅对他的误解……就让她误解吧,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自己相信的理由。
连自己都不信,琳琅还会信他吗?
“呵呵,你口味够特别!”
程嘉言咬牙转了身,不想再看他,面朝大海,心里一阵烦躁。
是啊,够特别。
程嘉善不止一次的嘲笑过自己,不止一次在一个人的夜深人静直面那些只有自己才看得见的伤口,直到琳琅出现,他以为他终于找到了可以和他一起抚慰那伤口的人,然而他还是错了。
游艇驶回码头,离开前,大姐失望的丢了一句话给他,“我看你如何收拾!”
……
燕声画廊。
今天的顾客比较少,但贵在精,郭燕声做了两单大生意,赚得不少。
十几年前放弃家族生意开始做画商以来,郭燕声靠这个赚了不少钱,曾几何时,他对程嘉言说,如果你不嫌弃我白手起家,不嫌弃我没有郭家继承权,你就嫁给我……
程嘉言倒是不嫌弃,只不过当时程家的境遇不允许,最终也就没结成婚。
后来郭燕声回忆起那段日子,其实不是境遇不允许,而是程嘉言怕自己一嫁人,就会从她的弟弟妹妹身上分走一半的精力,冷落了弟弟妹妹她不愿意,冷落了丈夫她也不愿意,那干脆,就要结婚吧。
在郭燕声心里,程嘉言是一个执拗到令人发指的女人,她怎么就没想过,结婚后,关心她弟弟妹妹的就不止是她一个人了……
至今为止郭燕声都不结婚,也不想找女人,他就是要程嘉言自责,并且处处和她作对,让她既要自责,又要恨他恨得牙痒痒……郭燕声知道自己犯贱,但是就算是犯贱,他也觉得那是一种另类的情趣。
他是没救了。
送走了客户,郭燕声就上楼去了。
五分钟后,助理又在楼下叫他,“郭先生,有客人来。”
“好,我马上下来。”
郭燕声刚松开领带打算休息,楼下来了人,立马又站起来整理好了自己。
等到他从楼上下去,走到楼梯口,一看到正对面正在赏画的那道女人背影,他停下了脚步。
“郭先生。”
助理叫了一声郭燕声,那个女人转过身来,她笑着摘下墨镜,对郭燕声说,“好久不见了,郭先生。”
郭燕声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回神,他双手揣在裤袋里,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司徒姗。
“哇哦,这间画廊,可要比你当年在香港开的那间有品位多了。”
司徒姗笑着走过来,站在郭燕声面前,这男人太高了,她连说话都得仰着头,“我很喜欢,说明我今天过来看看,是对的。”
郭燕声脸色变得很难看,一旁的助理从没见过他如此冷淡的表情,而且他话从口出,语气又冷又臭,仿若对待敌人。
“我想我不欢迎你。”他说。
“呵呵。”
司徒姗笑起来,已经伸手搭在他的肩头了,“别这样,好歹一场旧识,就算不拿笑脸相迎,至少,也不应该如此冷漠无情。”
郭燕声淡淡的拉开了她的手。
郭燕声吩咐他的助理,“你先出去。”
在助理走后,他对司徒姗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再搞阿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