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琳琅最后看了一次时间。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她按了接听键,“喂,小张。”
对方在电话那端交代她委托办理的事情,她听着,眉心渐渐拧起,之后就没有散开过。
琳琅挂断电话之后没多久,飞扬从外面回来了。
“急急忙忙叫我回来,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飞扬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端起她的杯子就喝水,她倚在琳琅的办公桌上,一眨不眨的瞧着琳琅。
“你猜的没错,供应酒店用品那家公司,背地就是二叔在暗地操纵。”
琳琅语气低沉,飞扬一时没再吭声,这个结果是她们俩都不愿意看到的。
飞扬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打算如何处理?”
琳琅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他毕竟,是我们的亲二叔,是佑礼的爸爸。”
琳琅说完叹了口气,“下午我没别的事,想回去见见爸爸。”
“也好。”
飞扬点了根烟,抱肘抽起来,“问问他,看是要私下解决,还是要走法律途径。”
下午三点,琳琅离开公司。
这个时间回去,正好可以陪顾汉源喝个下午茶。
琳琅开车在街上绕了个大圈子,就是为了给父亲买他最爱吃的那家栗子酥。
此时顾汉源已经午睡了起来,在花园里给那些花木浇水。
这两年顾汉源提前退休,在家安心静养,身体逐渐好起来的同时,心态也跟以前大为不同。
前些日子跟旧友去钓鱼,有人对他说最近看见钟丽珍了,在经营一家小饭店,过得还算好。
顾汉源又怎会不清楚,她开饭店那些钱,可都是顾飞扬拿给她的。
钟丽珍也算是命好,当时做了那种事,还能有个女儿对她不离不弃,事无巨细给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小日子也算过得滋润。
前两年他们顾家像是中了降头,倒霉日子一桩接着一桩,在公司不得人心,还要被妻子背叛,想来,这也都是命,这大概是老天爷惩罚他,当初,他抛弃妻女的恶果……
不能再想了。
顾汉源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转身,就这么坐在了篱笆边上的台阶上。
远处的大门开了,有车子开进来,顾汉源一眼看去,透过车窗看见了女儿琳琅。
每一次见琳琅,顾汉源心头都像插了一把刀子。
年轻时候对不住她母亲,等到她长大了,又对不住她,顾汉源想,要不是当时他贪图一己私利,琳琅又怎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要不是他硬生生拆散她和纪希,说不定,这会儿有妻有女的那个就不会是程嘉善了,而是纪希……顾汉源低头,心下微微叹息,他这个糟老头子,琳琅还来看他干什么!
“爸爸。”
琳琅停好了车过来,笑眯眯的来到他跟前,伸手去扶他起来,“走,我们到屋里坐。”
顾汉源问,“又不是周末,你哪儿来的时间过来看我?”
“女儿看父亲,谁说一定要等到周末?”
琳琅一说,顾汉源就忍不住展露笑意。琳琅能和他冰释前嫌,能不计较他过往犯过的那些错误,晚年的时候能享受到女儿对他的关怀,说实在的,这可是比拥有无尽的财富地位更让一位父亲满足且幸福。
“不过,今天来找您,确实是有事。”
琳琅扶着父亲进了屋,父女二人在客厅坐下来。
琳琅让家里佣人给他们沏了一壶茶。
春末夏初,气温升高,屋子里闷闷的有些发热,琳琅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擦拭额上的汗珠,一边对父亲说,“前段时间一直瞒着您,是因为我和飞扬在想办法查二叔。”
“嗯,事情进展如何?”
“跟飞扬想的一样,二叔确实是……爸,那您说现在我该怎么做?”
琳琅低垂着眼睑,一想到多年前二叔二婶对她疼爱有加,就很不愿意把事情往严重了方面想。
但是如果不采取措施,真的就只能由着二叔为所欲为,但是如果真的拿出证据,一家人必定是要对簿公堂,到时候顾家两房人还不给人看了笑话?
这些事情琳琅都不愿在程嘉善面前提,既不愿意打扰他,更不愿让他看到亲亲一家人在利益面前,亲情竟然显得如此脆弱。
顾汉源拧眉坐着,双手紧紧握着拐杖,他沉默不语,琳琅一直盯着他的表情,过了许久,他终于开腔,“要不然,你先找你二叔谈一谈,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了矛盾,以后见面也不好看。”
琳琅蹙着眉,没有应声,顾汉源叫她,“琳琅,你赞不赞同爸爸说的?”
“赞同。”
“那你怎么不说话?”
“我是怕我去见二叔没有底气。”
二叔在公司独揽大权,他非常有本事,令那些老股东老员工都很服他,再加上他个人财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夺得顾氏控股权,琳琅在这种时候去找他谈,他估计也只能当她是笑话一场。
琳琅扶着额头,好半天才说,“那,我找个时间去见一下他。”
实际上顾汉祥平时都是尽量的对顾家这两姐妹避而不见的,除了开会,其他时间他几乎没有跟琳琅和飞扬单独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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