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睁眼,在床上淡淡飘来一句,“你要抱孙子你去抱啊,爱抱几个抱几个。但现在在我这儿的是我儿子,我完全可以跟你讲,你没有资格。”
“开玩笑!”
郭母捋起袖子朝程嘉言走近,完全龙颜大怒的姿态,“我没有资格谁有资格?程嘉言,你要不要搞搞清楚,我可是孩子的亲奶奶!”
“首先我是他妈,”
程嘉言不咸不淡的,拿了个枕头靠在身后,极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勾唇笑,“然后才轮得到你是他的奶奶。你才要搞清楚,他今后要不要叫你一声奶奶,全在我,我一个不高兴,你可是连见他都没有机会的。”
“程嘉言,你跟我们燕声可是夫妻!”
“你现在才想起来我和你儿子是夫妻吗?”
程嘉言好笑的望着她,摇摇头,“当初怎么说来的,我这个老女人嫁都嫁不出去,你们家燕声是瞎了眼才看上我!”
郭燕声好无辜啊,他想要插一嘴,“嘉言我……”
“你闭嘴!”
程嘉言瞪他一眼,然后又把视线转到郭母那里,笑道,“我可告诉你啊郭夫人,我嫁不嫁人都无所谓,反正我是有儿子了。可你们六七十了吧,郭燕声非我不娶啊,我要是今天跟他离了婚,你们想再要孙子,那可得等到猴年马月?”
“程嘉言你简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我是啊,我就是啊。”
程嘉言靠在病床上,虽然脸色苍白,但无时不体会着胜利者的喜悦,“还有啊,这位夫人,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我跟郭燕声离婚,你们可是没有孩子的探视权的……哦不是,探视权一般指的是孩子的父母双方,这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
程嘉言此言一说,郭母愣在当地傻了眼,过了好久,她慢慢的走到郭燕声跟前,扯他的衣服,“这女人说的是真的?”
郭燕声憋着笑,憋得难受得要死,点了下头,嗯了一声,“是啊,妈,她说的完全正确。”
“……”
郭母脸上的嚣张渐渐散去了,她默默的走到郭父跟前,两人不知道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郭母咳咳两声,道,“你这个女人,你有种,我斗不过你。”
程嘉言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孩子,平静道,“没人想跟你斗,人与人之间的尊重是相互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是我爸妈在世的时候教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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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燕声爸妈离开了,病房内终于安静下来。
程嘉言一把骨头散了似的,没有一点精气神,她都佩服自己,这样的情况下还没忘了跟郭燕声他妈撕逼,为自己驳回面子和尊严。
郭燕声说得对,她这个人,一辈子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现在可好,刚才中气十足的跟郭母理论,身下那道口子扯得生疼,脸色比之前更白了。
“你说你是何必,知道我妈就是那种人,你跟她计较什么?!”
郭燕声拿温水给她喝,喂她,不免皱眉说她两句。
程嘉言没觉得自己有错,喝完水,她没好气的说,“你妈这人太跋扈,她现在可是遇到对手了,你说她要是被我气死了,我是不是该遭天谴呐?”
郭燕声捏了下她的脸,“你呀,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计较这些?不幼稚么?”
“我幼稚你跟我离婚呐。”
“咱们约法三章的,不准动辄提离婚,我要翻脸的。”
见郭燕声脸色不对了,程嘉言不情不愿的说了句“。”
“就当我妈是不对,那你在她面前说什么跟我离了婚这孩子跟她没关系?还说那些伤感情的话,我听着心里特别难受。”
“。”
“你不要总是在事情发生之后道歉,程嘉言你这张嘴积点嘴德,就当为了孩子。”
郭燕声又开始责怪她,程嘉言理亏,也不敢反驳,只晓得点头,“行了行了,我改还不成么?”
“还疼么?”他问。
“疼。”
程嘉言又点头,男人邪恶的笑了一下,“你第一次跟我睡觉的时候也说疼,来,跟我形容一下,是生等等更疼,还是那次更疼?”
“……”
程嘉言死死盯了他一眼,红着脸骂道,“你怎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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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屋里,琳琅闭着眼皱了皱眉,就这么醒了。
这天是周六,她和程嘉善要去医院看大姐。
程嘉善昨晚在外面喝多了酒回来,呕吐,头痛,难受,折腾到半夜才睡,这会儿还赖在床上起不来。
有时候他起床气挺严重的,琳琅一个劲的叫他起床,他就会比较烦躁。
“再睡一个小时不行吗?”
男人裹在被子里,连眼睛都不愿睁开一下。
琳琅索性把他身上的被子全都扯下去,大声对他说,“不行,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床上。”
程嘉善一听这话就渐渐睁了眼,盯着琳琅好久,睡眼惺忪道,“通常把时间浪费在床上,可是要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的。”
琳琅瘪了下嘴,扔下手里的被子就想走开,谁知道程嘉善一把揪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怀里,“顾琳琅,我两个星期没碰你了。”
“没有心情。”
琳琅推开她,说话间眉心已经皱起来了,“你让我先把手里那些烦心事解决了再说这个不行吗?”
“正常生活还是要有的,你这样会把自己逼成神经衰弱。”
每次程嘉善拿她说教,她就不爱听,觉得男人不理解他,实际上程嘉善是为了她好,她一门心思想要想方设法得到她二叔手里的原始账簿,有时候睡觉都说梦话,简直快要魔障了。
她去更衣室给程嘉善拿衬衫和西装,男人跟在她身后,好言好语的,“搞不好压根就没有什么原始账簿,顾飞扬做假账未必不是真的,琳琅……”
程嘉善话还没说完,琳琅一下回过头来,“程嘉善你什么意思啊,你不相信我姐姐,不代表我不信她,违-法-犯-罪的事情顾飞扬不会做!”
她语气很重,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程嘉善看着她面红耳赤的表情,一时怔愣,望着她,半天没有开腔。
琳琅一直都是心平气和的姑娘,哪怕遇到再糟心的事,她都可以淡着性子去处理,可她现在变得极其易怒,尤其是在面对她们家那些事的时候。
程嘉善性子一直都很淡,一年难得见他暴躁几回,所以他好言相向的时候琳琅对他这个态度,这让他很震惊,也很不能理解。
眼看着程嘉善好一阵没有说话,一直在沉默,琳琅意识到自己有点凶了。
但是飞扬是她姐姐,她那个人平时说话是有点讨人厌,但她没有做假账就是没有,程嘉善不相信顾飞扬,就等于不相信琳琅——本来这件事一旦爆出来就是百口莫辩,现在连程嘉善都不信任顾飞扬,琳琅心里就有个疙瘩。
“今天周末,我不想在家里说这些事情。,我不该对你凶。”
琳琅双手搂着男人的腰,程嘉善看她低垂着眼帘,他其实知道,就算琳琅道了歉,但她口是心非,她心里是绝对没有承认自己的错。
算了,他哪能跟她计较这些。
“没事,我不在意。”
程嘉善抱住琳琅,两个人就这样在清晨的阳光下,在更衣室里拥抱。
这一个拥抱,抱得有些久。
琳琅还穿着睡衣,吊带的,些许清新,更有几许性-感。
程嘉善的手掌扣在她的腰后,隔着丝滑的面料,感受着她如丝一般细腻的皮肤,他觉得有些痒,不知道是心里,还是哪里。
他是个正常男人,他无时不渴望自己的妻子。
在这种时候,安静的卧室内,属于他们自己的空间,程嘉善起了念头,他想跟琳琅亲热一下。
他开始吻琳琅的脖子。
他的手指,将她肩上的带子拉下去。
琳琅的心思不在这里,她很焦虑,也很焦躁,程嘉善的手都撩起她的裙子模到她的大-腿了,她按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