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礼,整个大殿内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二十四岁的青年身上。
是啊,这就是那个连中六元的寒门学子。
朱翊钧不慌不忙的问道,“卿是何处人?”
“臣陕西徽县人。”
“陕西,近些年倒是极少出进士了,卿既夺魁,为大明的六首状元,自当勉励,为大明学子之榜样。”
“臣惶恐,不敢居首,可陛下既选我,自当为君,为民,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翊钧点了点头,面色温和,又扭头看向冯保,“大伴,朕记得不错的话,太祖时期的黄观也当是连中六元吧?”
“正是,陛下真博学多才,臣佩服。”
“哈哈哈哈,潘卿家,继续吧!”
礼部尚书继续念道,“万历八年庚辰科殿试一甲第二名......张懋修......”
“万历八年庚辰科殿试一甲第二名......张懋修......”
“万历八年庚辰科殿试一甲第二名......张懋修......”
吕渭纶看着殿内的申时行,他似有意对自己施了眼色,像是让他一会低调些,少说话。
申时行是今次会试时的座师,又因吕渭纶夺得会元,因此极为器重,而吕渭纶自己也是多次登门拜访。
另一旁的张居正,吕渭纶则是只拜访过一次,或许这次传胪结束之后,自己就要去拜访一下了,他毕竟还是大明政权的实际操控人。
“万历八年庚辰科殿试一甲第三名......萧良有......”
“万历八年庚辰科殿试一甲第三名......萧良有......”
“万历八年庚辰科殿试一甲第三名......萧良有......”
皇帝对其他的进士所言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兴趣,就这样,一直有约莫两个时辰过去,才有太监宣读所授官职。
“新科状元吕渭纶......授翰林院修撰。”
“新科榜眼张懋修,探花萧良有皆授翰林院编修。”
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了,翰林院修撰,不过从六品,它的主要职责为掌握修写皇帝的实录,也就是皇帝的起居注和时政记,记载皇帝的言行,进讲经史,以及草拟有关典礼的文稿。而老张儿子任的编修则是正七品,比自己稍低一阶,其实影响也不大。
等所有礼成之后,皇帝赐吕渭纶些许绸缎,一件咖啡色的服饰,以及一把玉柄折扇,这些东西虽说都不太值钱,但这份殊荣也是其他人所没有的,就像顾宪成,看到这时,仍是嫉妒的不行,还想让吕渭纶把扇子借他玩两天。
......
“黄榜”外放于京城公布,顺天府尹给新科状元,榜眼,探花者插金花,披上大红绸缎,让其骑马在京城内游街,最后的安排则是去城北顺天府尹处参加饮宴。
因此,出了皇宫之后,吕渭纶连回家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安排去更衣,骑马游街,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带着苏禾一起,当然,最好再带上父亲。
这自然是不允许的,然而,总有些人是例外。
吕渭纶在力士的搀扶下上了马背,刚准备掉头,突然有一队士兵从后方赶了过来,这群士兵之中有一年纪小点的家伙,身穿华丽的黄色锦袍,像是皇家的人。
他呆呆的望着吕渭纶,笑道,“听说你是新科状元,此番游街我也要去!”
此人的身份......
后方有太监张鲸一次跨两步,快速跑来,“诶呦,我的爷,您别摔着喽!”
谁知这少年根本不听劝,吼道,“你哪凉快哪呆着去,要是我告诉皇兄,有你好果子吃罢!”
说完,一旁的侍卫也顺从着他,要扶他上马与吕渭纶共骑。
“这......”
吕渭纶有些无奈,旁边的张懋修也骑着马,笑道,“状元郎,你可要当心扶着潞王,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你怕是难逃干系!”
潞王!
原来这就是明神宗朱翊钧的亲弟弟朱翊镠,他不可谓不是明朝历史上最奢靡的藩王了,据说他大婚之时直接花掉了大明两三年的GDP,更是将自己的藩王墓建的堪比明皇陵,这一点是后世可以考据的,因为他的藩王墓如今还保留完整。
吕渭纶掐指一算,今时之日,这小潞王才十二三岁,可纵使现在就已经十分嚣张跋扈了。
果真,潞王听到张懋修的话,全然不顾他父亲是内阁首辅,直接怒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但凡今日我骑马伤到一点,我就让你去死!”
听到这话,张懋修心里是不屑的,你父皇都要给我父亲面子,叫一声“张先生”,你个小屁孩懂个屁?
但他决然是不敢说出这话的,只能笑着赔礼道,“潞王严重了,微臣只是玩笑话罢了!”
看着这场面,吕渭纶心里有所感,历史上的潞王大婚,建藩几乎每一次都会将国库掏空,可偏偏李太后,明神宗都宠着他,不顾群臣的反驳也要让他花,自己既然来到大明,必是要做些事的,既然潞王现在还小,且我能改变历史的走向,不如就教他从善,让他成为一个造福一方,为民着想的藩王,这也将是对明朝一大助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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