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渭纶冷冷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做这些,官居二品,手握一方民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布政使一阵傻笑,“你不懂。”
“你没坐到过这个位置,你就永远不会懂。”
“吕某刚入仕途,的确坐不到那么高的位置,不过,你这是承认你私通北元人了?”
“对。我就是勾结北元人了,你能拿我如何?现在你可是在我的手里,我随时都能杀了你!”
吕渭纶还是看着台上那两人。
“为什么?”
布政使取来一把砍刀,架在吕渭纶的脖子上。
不屑道,“一个京城的六品官员,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会真以为你今日敢冒死来布政司就很了不起了吧?”
“我告诉你!人若是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懂不懂,你这个刚入朝堂的小官员?”
……
吕渭纶看了看脖子上架着的大刀,已经感受它的温度,的确是冷兵器,碰到人的肌肤后会感觉到冰凉。
他瞪着布政使,“你怕我。”
“你怕巡抚,你怕内阁,你怕皇帝。”
“你就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才会投敌叛国!”
布政使听到这话脸上终于没有了原本的笑容,像是戳到了他内心的痛处,他将砍刀放下,狠狠地瞪着吕渭纶,用手指指着他的脸。
“今日我就告诉你,我为何会反!”
“因为这个朝堂已经被奸臣把控了!是张居正和冯保,一外一内,蒙蔽圣听!”
“张居正是吏部尚书,又是内阁大臣,官员的任命,全国大小政事都要过他的手!你说这不是擅权吗?”
布政使已经是愤怒之极了,他将一边院子里的香炉一脚踢翻。
他提高音贝,大声吼道,“还有冯保!”
“太监专权!趁皇帝年幼,不知贪污受贿了多少银子,他和张居正勾结在一起,瞒着皇帝和太后干了多少坏事,这些你知道吗?”
布政使走到吕渭纶面前,撕扯着他的衣服,来回摇摆,吼道,“不,你不知道!”
“整个朝堂的官员都是他张党的人!”
“现在,张居正说一条政令,你告诉我,朝堂上谁敢反驳?”
“还有他的那几个儿子在乡试的时候全部都是买通了考官!会试还会提前知道题目!”
“地方官进京一次,光古玩字画给张居正送的都有上千两了!这还只是见面礼,更别说谋求官职了!”
“他一个内阁大学士,出行之时乘坐的马车比皇帝的龙辇都要奢华!”
……
他已经是近乎疯狂,怒道,“还有一个最大的笑话!那是明朝天下最大的笑话,也是皇家最大的笑话!”
“那就是张居正和太后……”
吕渭纶一直没有说话,此时也不得不制止道,“住口!”
“皇家的事岂容你在这里污蔑!”
布政使吐了一口吐沫,嘲道,“原来你也是张党的一条狗!”
吕渭纶问道,“跟你一起叛乱的还有西南的大周吧?”
“既然你说你厌恶明朝的朝堂,那你一定是有了新的去处,可北元那边的情况,也不一定能容得下你。”
“而这时,西南造反的大周就正好合了你的心意,布政使大人,我说的没错吧?”
“你很聪明,说的没错,可你又能如何?”
……
吕渭纶正色严声道,“呵,你说张居正独揽大权,可事实是,自他当上首辅的这些年来,大明的土地变多了,赋税减轻了许多,惩治了朝堂上很多的贪官污秽,官场上的很多官员都怕他,为此也勤勉许多,江南地区更是呈现一片繁荣。”
“就算他擅权,专断,他也是大明的臣子,是大明的首辅!”
“可你背叛朝廷,伙同大周,勾结北元,厮杀我明朝无辜百姓!你如何能跟张首辅相提并论!”
吕渭纶此时情绪激动,步步紧逼,紧贴着布政使。
“张相的功劳,为明朝做出的贡献,我们不是瞎子,都看的到,他的功过交由历史来评判,可你呢!”
“你只会在历史上遗臭万年!后世人提到你都会感到耻辱!卖国贼!”
“大周不过是我明朝的一个毒瘤,迟早会被彻底铲除干净,可没想到如今却成为了你们这些地方官员良心的避难所!”
“实在是荒唐!是我大明朝的悲哀!”
……
布政使一把推开吕渭纶,双眼中带着深红色的血丝,嘴辰发白,听了他的话,一时间脑子中的意识大乱。
大声吼道,“来人,来人!给我杀了他!将他给我碎尸万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