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快便平复了心境。
“阿暖,过来!”老太太瞧秦妙进来,忙招手把人喊到跟前。“你身子重,瞧瞧这一身汗。”
眼下天还热着,她又是个体热的,一路匆匆赶来,额上的确是冒了细汗。老太太心疼地取来自己的帕子,给她擦了又擦。
谢薇正好递了茶到她跟前,笑眯眯地说:“帮你凉的,快喝点!”
这本是三人平素相处时惯有的模样,却引来不少在坐女眷的一众狐疑,更多的是羡慕。
作为出嫁女,谁不愿婆媳和睦,祖孙和谐,姑嫂亲厚呢。但福气这东西,还真是只有羡慕的份儿。
“都说老太君慈爱,今日一见,真是慈祥如观音呢!”有一女眷感性地说出了众人的心思,虽说比做观音菩萨,稍稍有些过,但大抵便是那个意思。
“可不是呢,我家老祖宗最是喜爱小辈们。以后啊,各位夫人小姐也多来府里坐坐,常来常往,祖母定是高兴的很。是吧,祖母?”秦妙顺着那女眷的话往下说。
底下连连回说,一定一定,多有叨扰之类。
秦妙趁着空闲,向老太太眨眨眼,老太太随即会意,拉起她的手,一边拍一边缓和地说道:“瞧着你,都有些瘦了,可不比刚来那会子,圆鼓鼓的小脑袋瓜子。唉,要是把你养瘦了,你家祖母定要同我理论理论了。”
秦妙很是调皮地装无辜:“怎会呢,我祖母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呀,刀子嘴豆腐心一个。”
“那倒是,我呀,打小就说不过你祖母。不过……”老太太忽然停顿,自顾自地一笑,“她每次最后都还是让着我的……”
这是一场谢家宴请宾客的雅宴,本该主客畅言,往来有度。可自打秦妙一进来,就变成了一场双簧。只有她和老太太二人你一言我一言的祖孙叙旧调侃。更怪的是,来的客人也不嫌闷,听着二人时而感慨,时而逗趣,只觉着温情无限,狐疑不再,更为羡慕。
谢薇细细观察着底下众人的各色反应,心底暗暗拍手叫好。冷不丁地还给祖孙二人递个眼神,夸赞一番。
原来这秦小娘子母家与谢家本就渊源颇深。从二人的言谈间,不难看出,这小娘子与谢侯爷的亲事,也是自小就定下的,本就是好上加好。看来,之前坊间谣传什么秦娘子勾引张府台不成,继而勾搭谢侯爷之事,纯属无稽之谈。且不看秦谢两家的交情,光论那张大人的行径,便可猜出谣传只能是谣传,不可作数。
秦妙见火候差不多了,冲老太太一笑,转而招呼各位宾客吃茶吃酒,将话题引到别处。比如女子最爱聊的衣衫,脂粉,钗嬛。这便又是她的拿手谈资,说到开心处,干脆让丫鬟们将自己收藏的好物一一拿出来与众人分享,一时引来风潮无数。
莫说沁香在等,其实秦妙也在等。方才席间说了这么许多,却迟迟不见沁香有动静。她心里反倒有些为沁香安心,毕竟不管沁香想如何,在秦妙眼里,都是螳臂当车的不智之举。
可秦妙希望她就此安分,沁香却不想给自己机会安分。
“沁香见过老太太,老太太万安!”柳腰轻扭,步态生莲,脸带三分柔弱七分娇媚,就这样从那不起眼的角落而起,走到谢老太君面前,盈盈一拜,甚为得体大方。
老太太和谢薇自是一愣一惊,齐齐向秦妙望去。自打沁香自说自话地偷偷离开谢府,她们两个都未曾见到此人。
后来秦妙倒是在往来的信里提到一次,把事情的原委告知。老太太当下便觉得谢玘的那般处置顶好,既不辜负阿暖,也算对得起忠臣之后。却不曾想,今日又遇到这个人。
二人均有些后怕,却见秦妙神色依旧坦然。
“沁香姑娘,好久不见呐。自那日一别,也不知你去了哪里,怎的不与我们说一声,就离开了呢?”秦妙坐老太太身边,一脸恬淡,如论家常般说道,嘴边的笑容丝毫不减,叫人看了很是客气关切。
不过这般的秦妙,沁香是瞧不惯的。哼,故作姿态!
她并不想搭理秦妙,只想将心中所想一一陈述与老太太,以及到场的各位看客。
“夫人还能记得我?我还以为夫人离府两年,独自在外游荡,都不记得府里还有我这号人了呢?”
此话一出,女眷们皆眼露惊诧和狐疑。离府?独自?还游荡?这是说,侯爷夫人曾不在府中,难不成是去寺庙清修了?这倒是官宦之家常有的,不过这么年轻就去清修,左不过是犯事了吧。再细细想来,方才这位叫沁香的小娘子还提到,夫人在外游荡,清修之人怎么游荡?
大家是满怀心事,皆猜测不透。沁香见近前的几位,都拧眉思索,显然是有了疑心。
有了疑心,便会探究。一旦探究,听着合理,那便是事实。
秦妙,你以为走了两年,很是潇洒么。真还能安安稳稳地做这个侯府夫人么。商户之女就是商户之女,怎能知晓世家高门的规矩和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