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众锦衣卫过手的向来只有金银,铜钱岂能叫他们动心?其中一人抬手将其打落在地,令兵士面现尴尬,拣也不是,不拣又不舍,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一名锦衣卫手指棺材道:“打开检看。”
端木万千“啊”一声,道:“官爷,这棺材已下了竹钉封死,一旦开棺,死人面见天日,便寻不到西天大道。寻不到西天大道,便到不了奈何桥,就无法转世投胎,成了‘阴’间怨鬼。我怕他——他夜里‘骚’扰几位官爷。”
那名锦衣卫冷笑道:“生时落魄到如此,死了还这多臭讲究?你若不开,我便叫人用刀劈开。来人——”
端木万千忙摆手道:“我开——我开——我开就是。”亲手持铁撬将棺盖撬开。
几名锦衣卫围过向下看了片刻,见棺中这人面‘色’姜黄,颏下有须,约四十几岁,不是林猛模样,均摇头离开。
端木万千暗出长气,正要叫人盖棺,一名锦衣卫却恰在此时又向棺内瞟一眼,惊见死尸颏下的胡须略有飘动,似受风吹。
但这棺口甚深,不要说此时无风,便有些风也吹不下,显然是受鼻息而动。不禁惊道:“等等。”伸手入棺内向林猛鼻下探来。
林猛要‘穴’受制,正自昏沉,哪里知道要控制呼吸?
端木万千见了暗道不好,忙上前拦阻道:“官爷,死人‘摸’不得呵。”
却已晚了,那名锦衣卫惊道:“这人鼻息尚在,不是活人吗?”
端木万千知事情败‘露’,唯有一拼。一边将手伸向车下一边笑道:“不错,我们要埋的本就是个活人。”言未落音,已将逆龙宝刀自鞘里‘抽’出,反手一挥,向那名锦衣卫削去。
此变来的太过突然,那锦衣卫躲避不及,被砍个正着。叫都没有,头颅已跌落在地上,只剩个喷血的腔子立在那里不倒。
端木万千一掌将棺盖推严,反刀背拍在赖皮马的‘臀’上。
这马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看着虽叫人恶心,其实奔跑最迅,耐力又好,实在是万里难寻的良驹。此时吃痛不过,立时扬蹄长嘶一声,撒‘腿’便跑。撞翻挡在前面的几名兵士,转瞬冲出城‘门’。
后面跟随挑幡的壮汉见了皆把纸幡扯去,‘露’出包裹在下面明晃晃的枪尖,将栓在城‘门’两侧木桩上的十几匹马戳翻,与众兵士边打边向外逃。
翁九和与万山红见了各提兵器分开看热闹的众人向里猛冲,和他们一起杀出城去了。
待万善大师和‘玉’尘子赶到时,见‘门’下空空,众人已经不见。
守‘门’兵士死伤过半,几名锦衣卫追赶众人跟随而下,这城‘门’一时倒无人把守了。城里众人一拥而出,如泄‘潮’之水,汹涌四散,把万善大师和‘玉’尘子夹裹出来。
‘玉’尘子拉万善大师奔出里许,转入一片树林,到深处寻到栓在树上的四、五匹马。
‘玉’尘子道:“大哥他们的马匹已被解走,应该无恙。大师,且随我去剑阁盘桓几日,与你的徒儿小聚吧。”
万善大师想着事情已经‘弄’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万法寺暂且是不能回去了,倒也不妨就和这道人去。正思念徒儿,挂记他的伤势,恰好陪伴他几日,便答应下来。
二人想着一路上恐怕还要遭遇官兵,需遮掩行藏,是以不敢疾驰,只缓羁而行。
走出不过半里,听后面蹄声渐起,杂沓而来。转瞬有数十匹马从身侧奔驰而过,马上骑的皆是一身大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
‘玉’尘子暗惊,道:“他们怎地知道向这里寻?”
万善大师心思灵动,笑道:“他们也不知,用的是筛子过物的方法。每条路上怕都有追兵,哪个追上哪个算。”‘玉’尘子微笑点头。
二人又走出里许,拐个急弯,猛见路上人仰马翻,有十数人马受‘射’而亡,正是适才擦身奔过的那班锦衣卫。
箭羽皆中要害,可见‘操’弓持弩者都是善‘射’之士。鲜血淋漓,洇染尘沙,血气浓烈,迫人呼吸。
万善大师与‘玉’尘子勒马片刻,万善大师道:“想必是你家兄弟安排下的?”‘玉’尘子点头道:“不错。”
二人又向前行,一个时辰后渐入山路。走出不远,又见有十几人马被‘射’翻倒毙在沙尘里。
‘玉’尘子估算着这批锦衣卫至此难剩几个,已经不足虑。放下心来,带领万善大师踏上往‘玉’台山中剑阁峰的去路。
此时带领第一批人马出城埋伏的石佛侠姜楚已经与带领第二批人马的端木蕊会合,追赶上赶着大车急急趱路的翁九和、端木万千和万山红、朱大哥等。
各人见都无恙,均放下心来,一路说笑着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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