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是个傻子。
山下人都这么说。说他摔坏了脑子,在路上被原本山上住着的老师傅带回来,只可惜那老师傅没教他几天就死了,后来那傻子还不知道从哪里又拣了个疯疯癫癫的傻丫头,自己做起了师傅。但对于这个观点我持反对态度。首先假如他是傻子,作为他麾下首个弟子的我岂不也是傻子兼疯疯癫癫的傻丫头。他只被人骂了一次,而我则被骂了两次,我不服。
所以对于这个观点我十分不赞同。
师傅虽然屁事不会做,但他也是我的恩人。
我俩住在杂草丛生的梧桐山山顶上一间破破烂烂的庙里,是师傅从他那短命的老师傅那里继承来的,可他也不是和尚也不会修练打坐山下化缘什么的,靠什么维持生计我也确实不清楚,反正他给我吃我就吃,他陪我玩我就玩,叫我讨钱我就去讨钱。
从小我就是个听话的孩子。
我两的缘分则从我五岁那年说起。那时候我还是个小乞丐,在庙会上偷了个包子正蹲在墙角准备大快朵颐,余光正巧瞄到了旁边突然出现的某人,他正面露凶光盯着我手里的包子。我被吓得手抖了抖,丈量了一下这人和我的武力值差异,就很狗腿的献上了我的包子,希望他大人海量放我小的一条生路。
他也不嫌我手脏,忽略我眼巴巴的目光,拿起我包子就一股脑吃了个干净。然后舔着手指对我说,跟他走做他徒弟吧。
我惊了。这人是个傻子吧。
我看他脸比我还脏,衣着比我还烂,抢我吃的不说,年纪没比我大多少却还想着占我便宜当我师傅,这哪里来的道理。我摇了摇头,准备赶紧溜,不想和傻子多废话。可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脖子后面的衣服,我没挣脱开,因为我怕用劲过了,我唯一的衣服也没了。最终算是迫于淫威,我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徒弟。简单的拜师仪式结束后,他就带我回了勉强能称为庙的几间破烂房子前,拍着胸脯豪气地叫我自己选睡哪里,还说这里以后就是我家了。我心寻思这里也没比我晚上睡的地方要好到哪里去,算了算了,我脾气好,就当以后偷鸡摸狗有个伴吧。
这样我俩就天天呆在了一起。
师傅虽能教我识得几个字,但其余的啥也不会,所以上完每日的疯言疯语认字教学早课后就下山带着我走街串巷。就整体而言,我过得还是很滋润快活的,毕竟有个遮风挡雨的家和一个同我一起笑傲江湖的师傅。有时候他会突然从怀里摸出点碎银,那时就是我俩人生的高光时刻,馄炖,烧饼,冰糖葫芦任我挑选,我吃的满口流油,师傅则不顾他人嫌弃的眼神,温柔的在旁边用脏手给我擦擦嘴角。而有时候他怀里没摸出银子的时候,看树叶,数星星还是吹西北风,也是任我挑选,我饿的肚子咕咕直叫,师傅则体贴的躺在我身后的背风处,陪我饿的肚子也咕咕直叫。
又过了好些年。
这天,我俩个社会闲散人员正在街上一如既往的游荡,突然被一群人拦了下来,来的人不是平时驱赶我俩的相熟差役,而是京城来的陌生官兵。我往后缩了缩,一脸惊恐地转头看向师傅,他怕是发病时毫无顾忌,又惹着什么不该惹的人了吧。
而师傅则一边安抚我说是熟人是熟人,一边转头一脸正经地说,得亏你们还能找到我。
我:???师傅你真傻还是假傻。
这时候这群人从两面散开,中间走出来一个像是首领的人,屈膝半跪在师傅面前,抱拳道,大少爷。
师傅颔首。
后面缩着准备开溜的我懵了。我看看师傅,又看看那人。我想我不愧是个傻丫头,当时的表情傻极了,要是别人表情这么傻,定是要被笑一辈子了。
那人还没起,继续跪着说,老爷叫您跟我回去。
哦哦既然老爷叫你回去,那没我什么事了,我顶多该是大小姐,既然找大少爷那就和我没关系了。我心想,准备继续往看热闹的人堆里缩。
在我即将成功溜走的时候,师傅和首领唧唧歪歪几句以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目光如炬地看着我的方向,对跪着的那人指指我道,回去可以,得带着她。
瞬间我就被人拎着脖子出现在了师傅面前,师傅笑得高深莫测,拍拍我的脑袋,喊我乖徒儿,叫我有难同当。
我刚准备好唾沫要啐他一口。
后面突然响起拔刀的声音,我赶紧狗腿的笑着把那口口水咽了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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