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可以,世家也好,京城那里的人也好,谁能给他比这更高的位置?”
见萧凌风脸上笑意加深,眼底却冰冷起来,易轻烟道:“轻烟只是以为,如此多的好处他都不要,只能说明,韩子墨身上毕竟还是有士人的傲气,只怕可以和您相交,却不会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毕竟,好友和夫妻是不一样的。”
“你意思是说,韩子墨是士人,而我只是北疆蛮族,出身修养不一样,虽然因为利益他可以和我相交,但是并不会为了利益而屈身和我结为夫妻,因为,那太丢脸?”萧凌风冷笑道。
“不,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易轻烟和她对视片刻后,移开眼眸,看向了随着秋风飘落的红叶,道:“我只是认为,若是真心爱一个人,那么不管身份如何不管地位如何,任何难题和鸿沟都阻碍不了两人在一起,他若是真心爱你,任何事情都应该不是问题。”
萧凌风淡淡的笑了起来,起身端起那盘子点心,牵起慕容玉,笑道:“可惜,刚我也说过,我和韩子墨只是好朋友,其实他爱谁,和谁在一起,对我来说,都只是多了个嫂子而已。”
看着她转身离去,易轻烟笑道:“姐姐,自欺欺人是不对的,若只是朋友,为何你将九皇子带得就好像是第二个韩子墨一般?”
感觉到手中的小手猛的一僵,萧凌风回头,脸上连虚假的笑意都不留,将那盘点心随手一抛,道:“易姑娘,韩子墨也好,慕容玉也好,都是独一无二的,韩子墨没有人可以代替,慕容玉也不会去学着做别人。若你到这里是来说这些话的,那么,北疆城不欢迎你,你那里来的,滚回那里去!”
“果然是北疆蛮子,一点礼貌都没有。”等萧凌风带着慕容玉从小门里过去将门重新锁上后,一个婆子走近易轻烟低头道。
“吴婆子还起不了身,你也想和她一样嘛?”易轻烟冷笑一声,拿起了桌上的茶碗,道:“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蛮子?这蛮子就算在京城都可以横着走!”
“姑娘,韩将军回来了。”一个丫鬟急促的跑进了花园,低声道。
易轻烟迅速起身,一边往外面走一边道:“准备收拾东西。”
还未到门口,就听得外面自己的丫鬟的声音,易轻烟加快了速度,几乎是小跑着到了门口,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跨出了小院。
韩子墨手中的马鞭敲打着手掌心,看着紧拉着他缰绳不松手的丫鬟,脸上笑容温润,却一点没进入眼底。折腾了这么多天,这是准备挑开了说嘛?
柏子衿扫了一眼,将马缰绳丢给后面的战士,先行迈步进去,将韩子墨和寒光丢在了后面。
寒光的脸色有些不虞,看着易轻烟袅袅婷婷的走了出来,微微抬头的眼眸中似乎带了点水光,嘴角的微笑也有着含羞带怨的委屈,虽然觉得不应该,还是嘴角一撇,微微嗤笑了一下。
韩子墨会吃这套才有鬼,这几年,应该说是自从韩子墨进了祭地,祭地的女孩子就以各种模样勾引过他,什么阵仗他没见过?
眼波流转,在看到韩子墨嘴角的那丝早有预料般的冷笑和寒光难得的表情,心里一凛,本来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易轻烟轻声道:“不知韩将军可考虑好,与我易家联盟?”
见韩子墨脸上微笑虽然未变,眼中的藐视却是清清楚楚,易轻烟微微昂起了颈脖,道:“韩将军在北疆城的依仗,不过是祭女而已,若是祭女换了人,那韩将军将如何自处,可有考虑?”
韩子墨冷哼一声,从马上下来,走过她身边之时,淡淡的道:“连灵力都没有,也想打祭女的主意?寒光,你可以送客了。”
“我是江南易家的嫡女,我母亲拥有仅次于祭女的灵力,天祭之时若是祭女有事,我便是第一传承人,韩子墨,你要的天下,只有我能给你!”易轻烟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让韩子墨带了诧然回头,虽然这个自视甚高又很有些世家装逼风范少女说出这话的确让人惊讶,但是当面挡着他告白之人很多,他早已经习以为常,让他惊讶的是她话里的意思,想起第一次见面她便对他说出天祭两字,不觉皱起了眉头。
“天祭?”韩子墨重复了一声,祭女二十一岁之时要举行天祭,打开界限,从光兽那里得到力量,并以那力量加强结界和界限,天祭过后,祭女就可以正常嫁人生子,当然,她的力量也会随之减弱,当灵力都消失之后,便会有新的祭女出现。
天祭,他一直在等萧凌风的天祭到来。
“秘典!”轻笑着说出两个字,易轻烟傲然回身,道:“我等你三天,韩将军,我等你的回答。”
看着易轻烟带着人走回院子,大门嘭的一声关上,韩子墨上了马,对站在门口等他进去的老虎道:“跟凌风说下,我有点急事,不用等我晚饭了。”
祭地主祭殿下面,沿着深而长的甬道走到头,有个仅能过一人的小门,小门上设有禁制,门后便是存放祭地秘典之地。
韩子墨看着那禁制上闪动的纹路,微微闭了下眼,他知道,易轻烟这么做是在故意激他,他本不应该这么着急的过来,这里是禁地,唯有祭女和大祭师可以进入,虽然他是大斗师,如果私下进入这里,也是大罪。
可是他忍不住,萧凌风的情况太过于特殊,相对于以前的那些祭女来说,她不光力量强大得多,连其他师的技能也都知道,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她的力量越强,他的心里反而更不安。
如果她的天祭也和别人不一样……
手按在了石壁上,拜萧凌风所赐,为了让自己能站在她身边成为助力而不是阻力,韩子墨也偷偷的学起了阵和止纹,唯有祭师的咒纹,他没有天赋学不到。
墙上缓缓荡起了波纹涟漪,在那强大的水之灵力的冲击下,门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