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个与他全不相干的人。
看高神医这副冷峻得可以渗出寒意的神色,晤言倒是有些同情这外面的崔小姐了,山长路远的到了这里,却连一面也见不上高神医。
这份绝情,比起他家主子,无疑更伤人,毕竟他家主子,可没跟人家有婚约呀。
晤言仍旧点点头,没问什么,很干脆地转身出去回话了。
而同情什么的,其实他觉得对于这崔小姐而言都是多余的,所以他心里虽然喟叹,但说真的,也确实没什么好同情可怜的,感情由不得勉强,不是说你追来,我就要被迫接受的。
晤言想得痛快,至于外面的两位小姐听了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失落痛苦反应,那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了。
屋里高瞻收起针包,与顾云忻走进了另一间他作休息用的厢房。
顾云忻坐了下来,却是看着坐在对面的高瞻不语。
高瞻慢慢吹了口茶,说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听到崔荷居然跑到这个地方来找他,高瞻心里就升起了一股厌烦。
原本就很反感这婚事的他此时就更是觉得反感了,虽然他不认为女子就该安安份份地待字闺中,但这种千里迢迢追来找他的行为,却不是他所能平静接受的。
顾云忻说道:“难道你不应该去见上一面吗?趁此机会与她说清楚岂不是更好?”
高瞻神情不变,看着他平静说道:“我这个态度,已经可以说明一切,她若是有一些自尊,就应该知道我的想法,回去以后派人到我家去退亲,这样对两家人来说,也会是更好的处理。”
“可安伯侯年纪大了,听说最疼的就是这个自小带病的孙女,他如果知道崔小姐来这儿见你,你却反而避而不见,岂不更加会激起他的怒气?他之前肯定是知道了你想退婚的想法,而一直压着不来找你,无非就是因为顾虑着崔小姐的感受,”
“而你爹成国公那方面,安伯侯于他有救命之恩,他如果知道了你今天把崔小姐拒在门外,定会大发雷霆,然后登门去给安伯侯请罪,到时这事情就会闹得动静更大了,你如果想要更好地处理这件事情,就应该出去见见这崔小姐,把你的想法亲自跟她说清楚。”
高瞻眉头微蹙。
顾云忻看着他,他与他分析了这么多,正是因为他很清楚成国公和安伯侯的脾气,这两人是脾性相投,脾气都是跟石头一样臭一样硬。
对于这样的脾气,跟他们硬拼硬是最下策的方法,因为一个咽不下这口气,一个心里更加过意不去,而既然他们的顾虑都是关心这崔小姐,那么只要劝得崔小姐自己同意退亲,就是最平静的解决方法。
而现在这崔荷就在外头,为什么不把握好机会?
高瞻默了会儿,然后站起来脚步往外走去:“我出去见见她。”
顾云忻听了坐着没动,五指放在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正看着窗台上的一盆海棠花时,忽然一个小孩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想起了沈鸿来,沈鸿会出现在这里,会是什么原因?想着坐着也是坐着,不如去跟这个孩子了解一下情况,于是他站了起来,跨出门去。
“我昨天见过你。”见面前站了一个男人,正在看着药火的苏稚抬头与他说道:“你的马骑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