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居然会袖手旁观?
不,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这都不去救她,那他跟赵典那种人,又有什么不同?他看着她身陷狼窝,看着她受罪,他怎么会变得这么麻木不仁?
他站了起来,甩袖便是大步走了出去。
只是他刚走出去,就看见了父王朝着他走过来,他愣了一下,随即便又沉着神色,跟父王行礼。
“父王。”
郑玞看着他的神色,他的眼眶微红,他看着他,跟他一样,他也听见了赵典在折磨女人的悲惨叫声。
赵玞叹了一声,说道:“走吧,跟父王去看看赵典,这个浑帐,真是太过份了。”
赵义跟在他身后,听了这话也没出声。
院子里守着人,这些人都是为了防止里面的女人再次逃跑的,见了王爷和二少爷来了,他们便是连忙退到一边行礼。
赵玞看也没看他们,大刀阔步地走进了屋里去。
“典儿,你这是干什么呢?快住手。”他的这话说得虽然不重,但从军几十年,自然显出威严来。
赵典浑身是汗,他手上拿着鞭子,听了这话,他转过头去,脸上却是没有半分害怕畏惧的神色。
“原来是父王啊,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到我这边来了?还有二弟,来得真好呀。哥哥我正好打累了,要不然你也来甩上几鞭子,出出气也挺好的呀!”
赵义一进来就看见了裴云衣,她身上几乎体无完肤,他的怒气早已冲上了心头,此时再听了赵典这一激,便连眼睛都赤红了。
“赵典,你还是个人吗?一个男人,竟然这样毒打一个弱女子,你简直不是人!”
赵典嗤地笑了一声,听了这话,他心情不怒却是爽得很,为什么爽啊,因为他生气,他心里痛楚,所以他高兴啊。
“你看不惯,你看不惯我有什么办法呀?这人是我买来的,别说只是打了,我就是要了她的命,把她发卖了,你又能奈我何?”
“你!”赵义想要上前与他动手。
赵玞拦出一只手来,却是看着地上的裴云衣,她身上的衣服只是农家的衣服,看来是一个可怜人,被家中的人给卖了出来的。
不想却碰到赵典这样的人,受了这样非人的苦。
裴云衣虽然浑身是伤,但此时见了这两人走进来,她却并没有像其他赵典弄来的女人那样大喊大叫着求救,只是她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坚韧,似不屈,亦有委屈和不甘。
赵玞因为她的这种眼神,而不禁多看了她两眼,他阅人无数,遇到有这样眼神的女人并不多。
“行了,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总之,以后府上,再也不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知道你受了伤,心里不舒坦,但是我已经在四处为你延请名医了,你耐心地医治,这女人虽说是你买来的,但是我大周朝的律法,即使是家奴也不能无端打杀了,你不要目无王法,给我郑王府惹祸。”
赵典听着这话,讥诮地看着他,又看着赵义想要揍他一顿的脸色,他便是一笑,双手摊开哈哈笑道:“好啊,我在这个府上,还有什么用啊?我连我自己买来的女人都做不了主,我说父王啊,你这是想立他做世子是吧?你就不怕我娘在梦里饶不了你!”
“赵典!”
赵玞生了气,神色沉得难看:“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这些年,你做的那些混账事情我都没罚过你,就是看在你跟你姐姐自小没了娘的份上!但你要是再执迷不悟,我就要好好教教你,执行家法了!”
“执行家法?”赵典像听了笑话一样,仰天大笑:“我们郑王府原来有家法呀?那他赵义的娘,是我娘低贱的婢女,她勾引主子的夫君,爬上了你的床,又该执行什么家法呀?”
“你!”
赵玞气得扬起了手来。
赵典昂着头瞪着眼,讥讽地看他:“你打呀!有本事你敢打下来!不打你就是乌龟王八!”
“啪!”
赵玞粗厚的手掌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神色气得不轻:“你这个逆子!都怪我这些年太纵容了你,才致使你如此目无尊长,残害兄弟!”
赵典被他重重地打了一巴掌,还瞪着眼,有些没回过神来。
可赵玞并没有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打错了,他只恨自己这些年,因为内心对他们的愧疚,而致使他们姐弟俩变成如此这幅歹毒的模样,他真是教子无方!
所以他走了过去,扶着裴云衣的手,让她站了起来,跟她说道:“你随我出去,等你伤好了以后,我让人送你出府去,我看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去伤害你!”
赵典还维持着刚才的那幅昂着头的神色,只是不同的是,他的眼里蒙了一层雾,他不敢置信地颤着手摸上了自己被打的脸,他居然敢打他?
赵义也被父王的这一打而惊诧得有一会儿没回过神来,但当他看见裴云衣的样子时,他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走了过去,扶了裴云衣便是与父王走了出去。
因为裴云衣浑身是伤,这样出府去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赵玞就让人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给她养伤。
裴云衣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她既不再哭,也没有因为一身的伤痛而喊叫。
她只是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年轻的男人已经是救了他第二次了,她了解到,他只是个庶子,而且跟赵典很不对付,虽然他人很好,但他护不了她。
她的目光又移向了老一些的男人,这是赵典的父亲,也是这个郑王府最大的主人,他是赵典的爹,即使是打了赵典,赵典也不敢打回他,若说要护她,这个府上,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因为她不信,她出了这个府,赵典会放过她,他不会!
“小姐,你在这儿先躺着,我已经让人去叫大夫了。”
赵玞看着这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这也让他的心里有些些的异动,或许是因为他很多年都没有近过女人的身了,但他认为,更或许的,是这个女人身上的某种与其他平凡女人不同的特质,就是那种坚韧不屈服的劲儿,让他对她多了几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