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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尊仰天一口,道一声“好酒”,随即朝天一掷,破空穿云至照丰逸手中。
山顶上,照丰逸接过,想起过往,历历在目,神情变了又变,猛然一大口灌入,又再饮一口,甩酒壶而去。
他不喜酒,几乎不饮酒,咳了数声。
两人之友谊,竟掺杂了欺骗、算计,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令他痛心。
赤尊接过酒壶,突然吐出一大口血,身上竟冒寒气,是寒毒入体的征兆。他前去大雪山深处取酒,未用真元护体。
照丰逸冷声道:“赤尊八千胜,你之剑气傲骨何在?你是何时开始,尽会使这些卑劣的手段?也罢,你吾友情,犹如此山,日后相见,杀无赦。”
照丰逸转身离去,转眼已不见。
他终究还是留了情,正如赤尊预料。
“哎,我很无奈啊。照丰逸,这人世尔虞我诈,不适合你,回你的衔草结庐去吧。”
赤尊叹息一声,体内真元一动,寒气尽去,亦转身离开了。
“轰隆隆……”
身后,一声巨响,山崩。
赤尊饮干壶中酒,晕晕乎乎恍似仙,如行仙路云端,至一处断崖,崖深不见底,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瞬间清醒。
突有声音空灵,自前方山谷传来:
“哈,吾事先料你会坠落断崖,失算了。”
赤尊笑道:“先生说笑了,若非先生计策神算,吾如何能救出蚩皇,我替蚩皇拜谢先生大恩。”
“不过因势利导,顺势而为罢了,小事尔。”
“于先生而言是小事,对我来说却难如登天。先生授我进出涿鹿之野三道大阵法门,又知云鲸变故,拖延住白云生,更引导剑罗汉之行动,先生当真神算也。”
赤尊看向眼前山谷,山谷幽静,地势偏低,偏有云雾缭绕,遮挡了视线,看不清内中。
谷中有奇人,料事如神,智绝无双。
解封蚩皇之计,便出自此人之手。
他又道:“只可惜一点,我依先生之计,却失去了一名好友,先生可否相赔?”
“交友在于交心,心痛说明还有挽救的机会,若心不痛了,才会彻底失去。你心痛吗?”
“很痛,很痛啊。”
“那便靠你自己去挽回了。”
赤尊皱眉沉思片刻,笑道:“先生大才,布计行云流水,布阵绝妙无双,更能以八卦阵法测算天机走势。我欲替蚩皇招揽先生,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吾出世天时未至,天时若至,必投入蚩皇座下,到时还请赤尊为吾在蚩皇面前美言几句。”
“先生又说笑了。”
谷中之人又道:“不能拜会蚩皇,便送几件小礼物给蚩皇助兴,希望蚩皇能够喜欢。”
“哦?哪几件小礼物?”
“一者,佛门佛之魔,神州西南之地,有一邪脉势力,名为血魔教,造万千血祸,聚血海之力,欲解封佛之魔,佛之魔解封已不可挡。”
“二者,道门道子牧之玄、道传东王太一再起争锋。可知北海道道主何人?”
“长春道老望丘机。”
“然也,望丘机乃道门宿老,颇有野心,多少真道受其恩,听其命令。他欲使计,令昆仑山、老君山两方争斗,他从中取利。”
赤尊惊道:“这事先生都知?”
“咳咳,吾只是派了一名卧底在北海道而已。此两者劫难一起,道佛二教必将实力大损。到时儒门亦不可独善其身,祸乱三教。”
赤尊可不全信他之言,他定在两者中起了关键作用。
“确实是礼物,还是大礼物,多谢先生了。”
“客气,吾有要事处理,请便。”
赤尊回了声“请”,下了断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