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滑到洞底。他一次又一次地跑到桥头,滑向桥底,欢快地笑着。
忽然,光柱桥发生了变化,忽明忽暗、忽续忽断,孩子半路掉下来,发出长长的叫声……
“啊——”方刚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那光柱桥的变化是因为有人在往下走。方刚顿时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大脑,立刻站起身,好在刚才发出的那声惊呼很轻,方刚慢慢后退,也没看下来的人是谁,但他知道如果是舒大鹏和那向导,在下来的时候肯定会先出言示警。
方刚蹑手蹑脚进了最里面的洞,低声提醒阿赞ki,顺手抄起放在桌上的一柄利斧,两人迅速躲进木柜中,轻轻关上柜门。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心想,进洞的人就是阿赞枯吗?就是十年前禁锢阿泰阴灵的那个家伙?就是害得张妃自剖胎儿的黑衣降头师?就是残忍砍下六个人四肢的魔鬼?
没多久,有人进了洞,从脚步声判断,应该就只有一个人。方刚透过木柜门的缝隙往外看,自然什么也看不见,但能听到这人拎起墙角的汽油桶,分别往两个铁制火把中倾倒汽油的声音。
洞中原本是一片漆黑,但这人掏出火柴擦着,有小团火光亮起,方刚立刻看到了这个人——头发又长又乱,脸上戴着个灰突突的面具,只有最简单的三道线条,两横一竖,分别让双眼和鼻子露出来。
看到这个面具,方刚全身的血都往上涌,立刻想起当时在泰国孔敬以西设下地坛时,他在棺材中发现的那个偷袭者,戴的就是这种面具。而用降头害得张妃自残的自然也是他,方刚手在不由自主地发抖,几次想冲出去用斧子把他劈死。
这人用火柴凑近墙壁斜插着的铁制火把,将浸有汽油的破布点燃,共点着两个。洞中顿时亮起来,方刚看得更加清楚,这人中等身材,戴的面具像是由很多碎骨拼成,穿着无袖的灰色麻布衣裤,脚穿草鞋。方刚想起以前杨秀发曾经说过,阿赞枯的徒弟们告诉过他,阿赞枯戴的面具是由无数块人的怨骨拼成,怨气极大,专门用来修法,很明显,这就是阿赞枯了。
方刚朝旁边观察,并没看到有其他人跟着进来。这时,阿赞枯转身来到第四个浅坑前,伸手去摸里面的人。方刚记得很清楚,那坑中躺着的,就是三个月前伤口还在渗血的那位“人猪阿赞”。
方刚身体躲在柜子里,这木柜紧靠着洞壁,所以他看不到那“人猪阿赞”的行为,但却能听到他所发出咝咝的声音。阿赞枯摸了几下,点点头,似乎很满意。随后从旁边的木桌上拿起一柄细长的尖刀,对着面前的浅坑中就扎。
那“咝咝”的声音更大了,明显是刀扎在“人猪阿赞”的身体上。阿赞枯扎了几刀,拔出来,借着洞内两只火把跳动的火光,方刚看到那刀上有很多血,不停地滴下。随后,阿赞枯又跨步来到浅坑前端,举刀扎下去,再拔出,方刚清楚地看到有一股血线喷出来,猜测应该是扎在那“人猪阿赞”的脖子上,因为只有动脉的血才能喷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