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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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以桐城名士方以智为首的“东林党旅游团”抵达三亚的当天傍晚,在车站旁边唯一的一家包伙食的客栈用过晚饭后,俞国振突然感到“水土不服”,腹痛难忍,被“热心”的客栈老板送进了“澳洲人”的医馆里进行救治。而“忠心耿耿”的小丫鬟戴二冬,自然也跟着自家少爷去守夜陪护、擦汗端茶不提。
但是,就在刚刚坐了一天火车、早已十分困乏的诸位东林士子们,在凉席上睡下不久,却突然被一群全副武装的“髨贼”踹开房门抓了起来,然后统统被五花大绑、在脑袋上罩了黑布口袋,一个个押送了出来。至于他们重金雇佣的那几个江湖好手,更是早早儿地被人往屋里灌了麻醉气体。其中一个站在外面守夜的刀客,也被早已安排好的狙击手用麻醉枪放翻……总之是全都自身难保,根本没办法去忠心救主了。
——哪怕是行走江湖经验再丰富的十七世纪“侠客”,也招架不住四百年之后的高科技手段……
然后,在一番粗暴的驱赶、推攘和押解之后,套在方以智脑袋上的黑布袋子终于被解了下来。
晃了晃有点昏昏沉沉的脑袋,方以智茫然地四下张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内,除了背后的铁门之外都是墙壁——这其实不是真正的审讯室,而只是一处闲置的杂物间。
“正常”现代审讯室里为了让囚犯的绝望达到最大值的各种设置,譬如那种好像死一样的昏暗,几乎是最少程度的照明,还有被安装上了厚厚海绵隔音层的特制墙壁和头顶增加心理压力的高高的天花板,在这里一概欠奉……不过,面对如今这种等级的犯人,也不需要太高端的审讯技巧就是了。
紧接着,几名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抬着条桌和椅子,从门口走了进来——很显然,不是给他这个犯人坐的。再接下来,一名身穿银色铠甲,肩披鲜红大氅的明朝武将,也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径直落座后笑道:
“……桐城方密之先生(方以智表字密之),在下黄石,久仰大名了,不过想必你也该认出我了吧,毕竟你们不就是专门冲着我来的吗?不得不说,你直到现在还能如此冷静,可见密之先生的名士头衔确实是名至实归——你那几位朋友,可是个个面无人色,连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把屎尿拉在了裤裆里……”
黄石带着一脸混杂着不屑和怜悯的微笑,叹息着摇了摇头,“……居然派了这样一帮废物来找本官的麻烦,甚至还一路跑到这琼州地界上来,东林诸公莫非都瞎了眼么?”
——区区一个勾结蛮夷、祸害苍生的下贱武夫,居然敢违背伦常,蔑视高贵的读书人子弟,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登时就让一贯自视为天之骄子的方以智感到了满腔的怒火,怎奈嘴里还塞着一团麻布,无论他想要表达什么,都说不出连贯的话来,只得发出呜呜的声音,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密之先生急着有话要说吗?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问阁下。啪!”
黄石表情轻佻地打了个响指,对士兵吩咐说,“……把东西给我拿上来,好好伺候方先生说真话!”
听着眼前这个逆贼的无耻言语,方以智反倒是镇定了下来,决心要坚守秘密,并且当面叱骂这个卑劣之徒,让粗鄙武夫们好好看一下什么叫做我辈读书人的铮铮铁骨,什么又是士大夫的浩然正气!
然后,他就亲自体会到了这些“髨贼”的最新审问手段——没有什么酷刑和折磨,只是有个士兵打开某只藤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古怪的小黑盒子(哆啦A梦神奇道具【诚实电波发生器】),凑到他的脸旁边,然后再挖出塞在他嘴里的麻布,方以智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知无不言的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这是什么邪术?可恶!这髨贼都是何等邪恶的存在啊!
方以智从灵魂深处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但却不得不绝望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统统和盘托出……
又过了三天之后,王秋同学也在诸事繁杂之余,终于抽空看了看关于此案件的总结报告。
“……居然派了这么帮不靠谱的纨绔子弟来自投罗网?东林党难道就不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