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带我去一趟曹家,我看看他们怎么打算,如果合适咱们就一起修。”
“这......”曹七福看了看荀昌达,又看了看荀柏武。
毕竟在大事面前,荀昌达才是一家之主,荀柏武前几天大手大脚的,一看就是暴发户。
至于老四,他才二十来岁,说的话能算数?
“我看还是让你爹去一趟,或是三毛也行。”
“我不去。”荀昌达丢掉手中的老汉烟,气汹汹出门继续烧柴火炒着菜,见大哥荀柏文正在烧柴,大声道:“你会烧什么,让开。”
荀柏文只好乖乖站在旁边。
“爹,你去旁边休息吧,我来炒菜就好。”荀柏武也不管荀昌达愿不愿意,一手拿过菜勺。
荀柏文见爹爹走开,又蹬下继续烧火。
没一会,曹七福见没人搭理,只好带着荀柏言去了曹家。
不过他老人家一路在想,他一个老四跟着去商量有什么用,又做不了主,不过带过去也算给曹明明一个交代。
曹明明,桃花村一富豪,据村中人猜测,估计至少上千万,不过村中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干嘛的,只知道是在鹏城做生意的。
荀柏言听说过这个人,曹明明大概四十岁左右,大自己一辈,彼此并不熟悉,不然同在鹏城肯定会有来往。
走了二十来分钟,来到了曹明明家。房子建的很漂亮,是欧式风格的别墅设计,还有围栏。
在桃花村乃至周围几个村中,这样的房子也是屈指可数。
确实花了不少钱,估计有个五六十万吧。荀柏言大概算了算。
曹七福朝屋内喊了一声,没一会,一个穿着皮衣的中年男子笑嘻嘻上前来开门。
“明明,荀家老大没来,不过他家老四来了。”
“七叔快请进来,大伙都在屋内等着您呢。荀家来人就好。”
曹明明说话很客气,从口袋中掏出一包华子,一人一根。
“明叔好。”荀柏言接过华子,顺手回了一根。
跟人一样,同样是华子,也有贵贱之分。曹明明的是100多块钱一包,荀柏言的才70多。
荀柏言记得,那时候的人吸芙蓉王的都不多,更何况华子了。
看来曹明明确实有点小钱。
“四毛是吧,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还记得不。”
荀柏言记得个锤子,抱着的时候最多一两岁吧,谁一两岁记事的。
“不记得了。”
“来来,外面冷,咱们进屋聊。”
屋内用的是烧电的火炉,而荀柏言家现在还用的是蜂窝煤。
里面地板擦的发光发亮,荀柏言只好换了拖鞋。
一群老头围在火炉旁,桌上放着许多水果瓜子。
还没走近,一股老男人的臭脚味扑鼻而来。
荀柏言捂了捂鼻子,因为是老一辈,还要递烟,只好将手放下。
带一一敬过烟后,荀柏言急忙点了根烟,那味道才算淡了点。
“我说老七,你活了七十多岁白活了,就带了个娃过来,能做旧荀家主吗?”一更老的家伙说道。
旧荀家指的是姓荀的,也是最初来到桃花村的人。
“我也没办法,人家做主的不来。”
“那还说个啥。”
众人坐满,荀柏言环顾四周,并没看到属于自己的座位。
穿着一双拖鞋,里面又没有毛,冻得荀柏言一直在跺脚。
麻蛋,不管了。
荀柏言一屁股挤了进去,双脚放上电热毯上。
“不是说马路的事么,怎么不说了?”
凳子就那么大,挤上来一个人,必然要挤下去一个人。
哎呦。
一个八十岁老大爷被挤了下去。
“我说您都八十岁就不要来掺和了,还是回家去好好躺着吧,修马路的事有我们年轻人呢。”
老大爷无奈,被曹明明送出门老远了还在口齿不清的说着:“其实我......还能听的。”
待人都做好后,曹明明才翘着个腿说道;“四毛,修马路的事不知道你爹有没有跟你讲过。”
荀柏言摇了摇头。
“是这样的,你们荀家那边有五十户,我们曹家也有五十户,我的意思是咱们一同出钱修路,大家一人一半。”
荀柏言觉得这个很合理呀。
“可是你爷爷他死活不同意,说是我们曹家是后来的,要多出一份子钱。也就是我们出六,你们出四。”
这个荀柏言倒是没听过,只好继续保持沉默,听听他们的想法。
“后来我们一起商量了,让我们出六也行。可是修马路是大事,只要你们荀家多出点人就可以,你爹还有你五叔他们不是没事做嘛,那就让他们也帮着修马路就好。现在的年轻人都在外面,也只能靠他们了。”
曹明明说完后,一个老人补充道:“就是,我们可以出六四的钱,但人总得四六分吧。”
一个中年人说道:“就你们喜欢说,按我的意思,没必要跟他这个小孩子说这些,又做不了主,他们荀家是早来不假,可我们曹家也住了将近一百年,这桃花村难道还是姓荀的不成,要是有这个能耐,也不至于全是鳏夫。”
鳏夫?
荀柏言眉头一紧。
未免欺人太甚,荀姓几十户人家,就荀柏言家单身的最多,上一辈单身的多,下一辈单身的更多。
这不等于就是指名道姓的骂人么。
他娘的,不就是钱么,老子有的是,砸都要砸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