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千年的我只想逍遥人间
江边。
夏极一手按向樊将军的青龙无双甲,在其虚影之上留下了一个漆黑的手印。
而马大夫人和吕雉却都未曾看的清晰,毕竟这两位的交锋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樊将军的长戈,异景全如飞蛾扑火般,飞灰湮灭。
而那小山般魁梧的黑衣男子一掌轰击在樊将军身上,震颤地青龙无双甲显出环绕虚影。
樊将军往后一步,踏地瞬间,又爆出一团力量,往前冲去,和那黑影纠缠在一起。
幻影重重,转瞬已是交手不知多少次。
夏极其实只是在进行某种试探,譬如这“镇国之兵”是什么,譬如“龙侍”,譬如“如果自己打得势均力敌,那么吕雉会产生什么变化”等等。
他和樊将军又没有死仇,全力以赴了做什么?
但是,樊将军却越打越心惊。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起初的傲气已然被消磨全无。
他乃是气运之将,顺势而生,从新朝的祖龙之地走出,更从那青龙龙王庙神龛上取下了“九大镇国神兵”之一的“青龙无双甲”,被命定在这个时代里,防御无敌,至于力量,他虽然在龙侍里不算最强,但却也被赐予了四境之中的高阶力量。
所以,他根本不畏惧战争。
在他,甚至在绝大部分知晓一些世界真相的人看来,这世界上的力量只有两种。
第一种,普通人修行的。
第二种,龙赐予的。
普通人无论如何修行,在顺势而生的龙侍或真龙之子面前都是无比弱小。
历史上不乏许多在野有着极大名望的武者,却总会被深山旮旯里走出的寂寂无名之辈一拳轰杀...就是这个道理。
过去,普通人即便达到了四境三阶的巅峰,也根本不可能和气运之下的龙侍作对。
普通人即便再怎么无敌,在顺应大势的龙侍面前,都极可能是被秒杀的份。
那些强者根本都不明白这些能够秒杀他们的存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但偏偏,如此。
那些“名震某一处”的强者们,在乱世里常常会被一刀秒杀。
所谓“乱世出英雄”,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樊将军打得既震惊又迷惑。
此人面前明明没有龙气,却还能压着他打。
为什么?
更恐怖的是,他能很清晰地感到此人留手了,纯粹是以一副观察和切磋的姿势在与他交锋。
否则,樊将军怀疑自己真的会被打死。
轰!!!
又是两道狂暴能量,拉扯出数百丈的旋风,四周本就被压得匍匐的长草纷纷崩断,如无数青色短箭往外激射而去,浪水如退潮般往下压了十多米。
观战的马大夫人和吕雉更是只觉狂风扑面,龙侍纷纷上前,抵挡这威势,这才堪堪未曾狼狈后退。
再看远处,
只见一大蓬碎片雨般的烟尘里,夏极纹丝不动,甚至连那一袭黑衣都未曾染上尘埃,
反观樊将军,周身衣甲皆碎,铁戈早就不见了,本是须发皆张的威猛造型也变得有些狼狈。
樊将军闭目叹息,坦诚道:“你一直留手,某却全力以赴,是某败了。”
夏极看来他一眼,右手伸出,五指虚握,在面前的虚空里拉出一条黑色的铁戈,那铁戈之中金属熔融,却悬空而立,超高的温度让铁戈周边的空气都呈现出扭曲感。
右手挥出。
铁戈成型。
取江水淬火。
转瞬,一条新的铁戈呈现在面前。
刷!!
夏极手掌一甩,那铁戈就斜射而出。
樊将军愣了下,他下意识地接过铁戈,稍稍掂量了下感受了下,发现这铁戈还是他原来那把,只不过竟是更加纯粹了,虽然比不上神兵,可是却是很是罕见的宝物了,比他原来的好了太多。
他随手舞了两下,发现非常趁手。
樊将军咧嘴一笑,然后抬眸正色看向他对面的男人,
那男人取了眼镜,又从怀里抓出了书,一副私塾老师的模样,可是...他那充斥着近乎魔力的奇异气魄,宛如岳镇山临的不可对抗感,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他是为先生。
樊将军郑重地问:“你到底是谁?”
夏极静静看着他。
他不需扬名,所以何必有名?
而他现在的模样,怕是除了极亲的几位师兄弟能勉强认出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认出了。
他就算站在武当弟子面前,怕是也就玉鹤子,刘尘能隐隐辨认,而即便辨认了,却也不敢认。
无他,无论体型,还是气魄,还是力量,他都和过去有天差地别。
这是一个逍遥自在玩世不恭的少年郎蜕变之后的沉稳模样。
而说来实在嘲讽,如今真正能一眼看出他是谁的怕是醉生梦死宫的魔女、桃花山庄的噩梦虞清竹,或者是一千人。
无论四十人还是一千人,都是见了就要命。
噩梦虞清竹见了不会要命,但慢慢就会要命。
魔女算是暂时和他河水不犯井水,毕竟魔女的“工作重点”不在他身上,他和魔女们也没有解不开的仇。
樊将军见他不说话,沉声道:“看不起樊某么?”
夏极这才淡淡道:“山野之人,无名无姓。”
樊将军:......
这位顺应大势而生的虎将认真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然后一抱拳,转身看向马大夫人道:“某败了。”
马大夫人冷厉的脸顿时塌了下来,嘴角抽了抽。
但,樊将军没准备继续看她那张塌了的脸,转身就走远了。
败了就是败了,没什么好说的。
见战斗已然尘埃落定,吕雉这才抬步向夏极的背影走去,心底是无穷的感慨...
“先生...”
她轻轻呼了一声,但并未说“辛苦了”,因为“辛苦了”会见外,也未说“谢谢”,因为先生遵循了他的承诺,证明了他的强大,她与其说“谢谢”,不如用行动来证明。
但是,她还是不敢置信,她本以准备迎接失败,这个横空出世的男人,却以一己之力拯救了她,这让她冰冷的心底冲入了一丝热流,对这男人的亲近之情真正地增添了几分。
她迈动着黑丝长腿,手中淡淡沉香的佛珠不缓不急地转动,恬淡的脸庞上是宠辱不惊。
她的眸子里,
是一座山。
一座不败,不退,神秘的山。
吕雉站到了夏极左边,这个位置...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位置。
她看向马大夫人道:“你输了。”
马大夫人冷眼看着她,嘲讽道:“凭外人之力,而非龙侍之力赢下战斗,是你输了才是!此事没完,吕雉,来日方长,哼!!”
说罢,她愤然挥袖,冷笑着离开。
吕雉静静看着她背影地远处,对于马大夫人的赖账,她未曾再说话。
侍女青儿脸上露出不忿之色,想要说什么,却被她淡淡的一声“青儿”拦了下来。
然后,吕雉微微仰头,看向身边的高山,“先生,下面你有去哪儿的打算吗?”
夏极摇摇头。
他通过因果之瞳很清楚地知道武当安然无恙,而武当里他最重要的两人都已“随身携带”,自是没有太多牵挂。
吕雉道:“江南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我请先生饮酒,可否?”
夏极道:“年轻时喝,现在不喝了。”
不知不觉,他已经二十四岁了。
虽然是二十四岁,他却是真正地活了近百年了,而且是在二十倍高效的情况下活了近百年。
吕雉笑道:“我喜喝茶,尤喜白茶,天赋玉玲珑,不作烧灯焰,皓皓知难污,尘飞谩自红...先生喜茶否?”
夏极道:“我喝下午茶。”
吕雉道:“那先生来我画舫,待午后我为先生奉茶...然后,我要带先生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一个凡人想去却去不了的地方,一个注定会让任何人名留青史的地方,但对先生来说...或许是一个能得机缘的地方。”
“那地方在哪儿?”
“江上。”
“什么时候?”
“最迟三日之后,我们就要动身了。”
“三日?”夏极算了算时间,三天足够他去取走瑶池神水以及那一具疑似西王母尸体的白玉骸骨了,于是他道,“吕雉,我要你陪我去江心。”
吕雉愣了下,然后点点头,“嗯!”
...
...
沉香静人心,吕雉侧卧在画舫香榻上,淡黑色的丝袜裹着软弹的白皙长腿,化作剪影映贴在龙游浅草的屏风上,呈现出娉婷莲花般的优美。
她的相貌和妖艳完全扯不上关系,而是有着诗人的多愁善感,闺秀的忧郁,以及隐居深山的尼姑那种恬淡,山中无甲子,度日不知年。
舫内许多绿色盆栽,侍女青儿隔着屏风在外站着。
此时...
船无人而自动。
黑衣男子饮完茶,便伫立船头,船的动力则是他捏出的水人在推船。
傍晚降临,
残阳里,画舫停在了距离江心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吕雉和青儿感到画舫的停下,好奇地走出船舱。
夏极道:“我去一天时间,你们就留在此处。”
他要去取瑶池神水,以及白玉骸骨。
吕雉正色道:“先生请放心,吕雉会在这里等你。”
夏极应了声,他随手一挥,傀儡共工直接被他甩了出去。
那蓝瞳少女傀儡落在江面上,双足踏水,步步成冰,化作一条宽阔的幽蓝大道往远处延伸而去。
夏极踏步走上这冰岛,身形渐渐变小。
吕雉主仆看着他远处,面面相觑,这超凡的手段实在是让人很难相信自己还在人间...
吕雉忍不住问:“青儿,先生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帮我?”
青儿道:“小姐的魅力就算在蓝海洋城也是顶尖的,多少人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而先生或许也是......”
“休要胡说。”
吕雉眸子里闪着光,“先生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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