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在腿上。
梁欢过夏,冰鉴就不能停,她有一次贪凉,大夏天的居然感冒了,自此,张氏就不准她成日的待在屋里吹凉气,让人在池子那放碧纱橱竹夫人,去暑的茶汤等物。
手搭在洁白的额前,梁欢真觉得没必要:“我没事啊,真的不用去庙里。”
张氏不依:“你前些日子真是吓死我了,我去给你上上香。”
那不是她垂死重生,饿坏了,但也不好对家人说,且梁欢从前不信鬼神,死而复生后,不信也得信了,秦妈妈给她戴上幕篱,笑着道:“又不远,就隔了两条街,姑娘下午就能回来了。”
梁欢点头,就是跟去烧个香,不在庙里过夜,太平兴寺是离她家最近的一处寺庙,她也就不说什么,乖乖跟着张氏出门,黄姨娘见张氏要出门,忙不迭的上前要给张氏拿扇子,取香囊。
张氏看着她就烦,就因为这贱人,她昨天跟梁二爷大吵了一通,这人怎么还敢往她面前凑?
白了黄姨娘眼,猛的将帕子一抽:“一边呆着去!有你上前的份吗?”
黄姨娘受了张氏脸色,白着脸道:“二爷让奴婢好生伺候奶奶。”说着还要上前,张氏见她硬是往上凑,顿时火起,见黄姨娘胆大包天的还想伸手来触自己,张氏一拐手肘,胳膊猛的戳了黄姨娘。
梁欢在旁看的分明,这黄姨娘是故意凑到她母亲身边,惹了她母亲生气动手,这让她更加坚定心中的猜想——黄姨娘肚子里肯定有货。
黄姨娘身子歪了歪,哎呀一声朝着青石地面铺下去,没等她倒下去,怀雁拉住了她:“姨娘,小心些。”
黄姨娘的一只手已经触到了地面,就等着人摔在坚实的地面上,见怀雁接住了自己,先是一僵跟着感激的笑道:“我没事。”
怀雁松开手,朝梁欢看了眼,站到梁欢背后,她心底有些疑惑,怎么姑娘要她看着黄姨娘,但凡黄姨娘有摔倒的迹象就立刻扶住她。
张氏懒的理会黄姨娘跌还是没跌,最好是摔死这贱人,上了前过了月洞门往二门那去了,梁欢跟在张氏身后,母女二人身形消失在紫薇花丛掩映的小青砖墙外。
黄姨娘在原地站了会,才咬着唇慢吞吞回了自己屋子。
天气太热,梁欢从马车上下来,就是一身的汗,浅蓝金锦坦领后面洇湿了一层,贴在后背心。
张氏见小女儿热的满头是汗,爱怜的给她擦了额上的汗,又将梁欢脖子里的璎珞带齐整了,牵着小女儿软乎乎的小手进了庙。
知客僧见是郡公府的家眷,来之前也没使人提前来打点,忙遣了小僧上前迎了张氏等人进了主殿,张氏来的贸然,就是寻常祈福,不想劳师动众,让那些个僧人下去了,拉着梁欢跪在宝殿内,双手合十闭眼祈福。
梁欢学着她母亲跪在蒲团上,低头默念,她不知道母亲求的什么,她自己是来谢过各路神明,不晓得哪一方的神明看不下去,让她死而复生,梁欢在心底默念许下宏愿,回去后必将沐手抄佛经。
张氏跪了会,就去后面求签,梁欢乖乖的在一边等着,张氏求的是两个女儿的姻缘,还有梁霄的文昌运。
梁晨已经订婚,许给翰林院陈学士的嫡子孙俊林,是门好亲,孙俊林去年过了发解试,中了解元,前途不可限量,张氏尤为满意这个女婿,旁的人还想着榜下捉婿,她的女婿都中了解元。
张氏算的不是梁晨的姻缘,是梁欢的,梁欢在旁听着,突地心口泛苦,不想听下去,跟方妈妈说了声,提着裙子走到外面去了,这庙中常年香火烟熏的,哪哪都的一股子檀香味,梁欢揉揉鼻子,找了个地方坐下等着。